埃勒里就是这样一种人,这也正是他对宾西法尼亚州杰克斯伯格村那几个老人的案子有特殊感情的原因。
就像人们经常不吉利地碰上了最好的事一样,埃勒里和妮奇碰巧到了杰克斯伯格村。那是埃勒里到华盛顿国会图书馆的书库里查阅资料后,他们开车从华盛顿返回纽约,就在行进的途中,也许是波托马克河、阿林顿国家公墓和伟人林肯的悲伤给他们施加了影响,埃勒里决定去一趟葛底斯堡。妮奇以前还从来没有去过那里。五月就将结束了,很快就要进入一个感伤的季节。
他们在设有警戒的纪念碑群中远留了很长时间。离开时,埃勒里和妮奇都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他们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丝毫没有意识到天已经黑了。天空中打起了雷,是大自然的闹钟响了,他们不太情愿地被雷声惊醒。闪电从头顶划过,将天幕划开一道口子,倾盆大雨顿时泼下来,他们立刻被浇了个透。向身后的地平线望去,葛底斯堡仿佛又一次成为战场,巨大的火光划破黑暗的夜空,隆隆的炮声响彻云霄。他们刚要上车赶路,却发现发动机出了故障。埃勒里下车打开前盖检查,发现是点火系统出了毛病,他的心也一下子全凉了。妮奇抱怨他们被困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埃勒里为此也很生气。
&ldo;我们不能就这样淋着雨走了,埃勒里!&rdo;
&ldo;你是建议我们停这儿待在车里吗?我得想办法发动这个破玩意儿,要是……&rdo;此时一线灯光从不远处的一所房子里飘来,灯光在雨水中摇曳着,埃勒里又变得兴奋起来。
&ldo;至少我们将闹明白现在我门在哪儿以及这里离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多远。谁知道呢?说不定还会有修车行。&rdo;
这是一座坐落在一条泥泞小路旁边的小白房子,石头砌成的院墙同外面隔开,墙上覆盖着蔓生玫瑰。他们浑身淌着水,跌跌撞撞朝房子走去。开门的是一个小个子,一副饱经风霜的脸孔,身穿背带裤,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同时好客地微笑着。当他看清楚他们这副样子时,这微笑变成了关切。
&ldo;可别对我说不,&rdo;他笑着说,&ldo;这是医生的要求,我想你们没看见我的小招牌‐‐大部分被疯长的常春藤给盖住了。到屋里把衣服换一下吧?&rdo;
&ldo;哦,对!&rdo;妮奇无奈地说。
埃勒里,身为男人,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房子看上去整洁、干净,有一个迷人的火炉,而外面的雨还在哗哗地泼着。
&ldo;那好,谢谢你……要是我可以用一下你的电话,我想联系一下修车行‐‐&rdo;
&ldo;你把车钥匙给我就行了。&rdo;
&ldo;但我们不能把你家当成客栈‐‐&rdo;
&ldo;上帝派旅客来时也就是客栈。现在你看,暴风雨差不多要持续一夜,周围的路都成泥汤了。&rdo;小个子急忙穿上雨衣和水靴。&ldo;我让修车行的卢&iddot;巴格利把你们的车开过去,但现在你把钥匙给我。&rdo;
一小时后,他们已经在马丁&iddot;斯特朗医生家饱餐了一顿,还有家做的罂粟混合酒、玉米面肉饼以及咖啡。此刻外面的暴风雨仍在吼叫着,他们坐在医生家舒适的小厅里烤火。斯特朗医生独身一人,自己做饭。他笑着说自己是杰克斯伯格村的最高行政长官和警察局长。
&ldo;这个村的很多人都身兼两职。五金商店的比尔&iddot;约德是我们的殡仪员。卢&iddot;巴格利兼消防局长。爱德&iddot;麦克沙恩‐‐&rdo;
&ldo;杰克斯伯格人可能从事各种行业,斯特朗医生,&rdo;埃勒里说,&ldo;但在我看来,你首先是一位乐施好善的人。&rdo;
&ldo;哈勒璐耶,&rdo;妮奇说,虔诚地摆动脚指头。
&ldo;叫大夫好了,&rdo;主人说,&ldo;嘿,要我说是自私,奎因先生。我们在这里就不落俗套吧,你要是想了解谁的话,我想我知道杰克斯伯格村五百三十四号人的每一个酒窝和粉瘤。&rdo;
&ldo;我想你做为警察局长一定很忙。&rdo;
斯特朗医生大笑。&ldo;一点也不。虽然去年‐‐&rdo;
他眯了一下眼睛,起身弄了弄火。&ldo;你刚才是说,波特小姐,奎因先生会一点侦探?&rdo;
&ldo;会一点!&rdo;妮奇开始道,&ldo;啊呀,斯特朗医生,他破获了一些简直难以置信的‐‐&rdo;
&ldo;我父亲是纽约警察局总部的一名警官,&rdo;埃勒里插话道,瞥了一眼他的这位新秘书,打断了她的热情。&ldo;我不时地也探问一些案子。去年怎么着,大夫?&rdo;
&ldo;我想起这件事是因为,&rdo;杰克斯伯格村的这位最高首领若有所思地说,&ldo;你们提到你们今天去了葛底斯堡。而且你还对犯罪感兴趣……&rdo;斯特朗医生唐突地说,&ldo;我是个傻瓜,但我担心。&rdo;
&ldo;担心什么?&rdo;
&ldo;这个……明天是阵亡将士纪念日,我一生第一次最不盼望这一天的到来。杰克斯伯格村在这一天总是有很多麻烦。并不是村里所有人都夸耀那三个参加过南北战争的老兵。&rdo;
&ldo;三个?&rdo;妮奇惊叫道。&ldo;多感人呀。&rdo;
&ldo;我给你们说说杰克斯伯格医疗方面的情况,&rdo;斯特朗医生笑着说,&ldo;我们这里有开拓型的妇女,而且以长寿著称……我们有三个参加过南北战争的老兵‐‐凯莱布&iddot;阿特韦尔,九十七岁,出身阿特韦尔家族,本县就有几十个;扎克&iddot;比奇洛,九十五岁,和他的孙子安迪、安迪的妻子以及他们的七个孩子住在一起;还有艾布纳&iddot;蔡斯,九十四岁,西喜&iddot;蔡斯的曾祖父。今年我们剩下两个了。凯莱布&iddot;阿特韦尔在上一个阵亡将士纪念日去世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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