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心的笑起来,年轻的脸上半是未脱的稚气,半是男人的成熟。
“你也喜欢湖畔派的诗?”
“嗯。”我点了点头。
“说来听听。你认为华兹华斯是什么样的诗歌追求?跟拜伦、雪莱又有何不同之处?”
看着他像是要考我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笑。不知哪根神经提的醒,忽然想起那天许牧原说可以请我做女教员的话,这一刻不禁想挑战一番。
在英国留学七年,如果被他问倒,就白读了那些英国文学的原典,我暗想。
当我流利的引着英文原篇侃侃说完的时候,年轻人似乎吃了一大惊。
许久,他默然道,“你该去做我们的老师。”
我浅浅一笑,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你会是像水仙花一样的老师。”他的眼睛里放射出热烈的光芒,有如霍然发现和氏璧的寻宝人。
我笑着说,“你们的老师都是大儒,而我只能在这小亭子里卖弄一下。”
“不,”他走近我,盯着我说,“你应该像‘金色的水仙花’一样,‘迎春开放,在树荫下,在湖水边,迎着微风起舞翩翩。’”
他又诗意大发,很是深情的跟我说。
“大学的讲台上不需要水仙花,需要的是有学问的人。”我善意的提醒他。
“你说的也对。如果像你这样的水仙花去讲课,就没有人学习了。”他哈哈的笑起来,仿佛发现了自己的天真和傻气。
“那我们一起读华兹华斯的诗歌吧,好不好?”他又问。
“可以。不过,‘水仙花’已经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如何?”我指了指腕上的手表,笑着说。
他似乎有些惊诧,可能注意到了我手表上几颗光闪闪的钻石——毕竟,戴表的女子不多,戴着钻石表的更是寥寥。
我有些懊悔,因为不希望再有人知道我是王家的二小姐而与我过分拘礼,由此疏远。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没有问。我们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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