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酸了。
许微微松开许巍然,发现他不动了了,虽然表情很痛苦,但至少不抽搐了。
她放平许巍然,让他好好躺着,又为他盖好被子,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做完这一切,她回头看向周言:“然然睡着了。”
顿了顿,她又说:“他好像不会再疼了。”
周言抿着唇点头,无力地靠住了墙壁。
两位警官想将被子拉到许巍然的头顶,但许微微却不许,她按住了他们。
许微微表情怔怔地看着两位警官,她注意到他们的警号,数字都比许巍然小。
许巍然是他们当中最年轻的一个,可他们站着,许巍然却躺在了这里。
为什么?
他才22岁,23岁的生日都还没到。
她已经好几年没给许巍然过过生日了……
眼泪像是从突然崩溃的河堤中奔涌出来的,许微微迷茫地擦掉,转身看向周言:“可是,可是,我、我还有话没有讲完……”
周言愣住。
他原以为许微微不懂,但听她的话,她似乎是明白的。
周言站直了,指了指天花板和墙角,空气无形无色,却在周围涌动,任何人都无法用眼睛捕捉到它们,可它们东西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微微,他就在附近,你现在说,他还听得到。”
还听得到……真的吗?
许微微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对着天花板,她低声呢喃:“许巍然……我不恨你了……”
然后是他的病床。
“许巍然……我不恨你了。”
他就那么安静地睡着,可许微微却觉得,他不在这里。
她怕他跑远了,又冲到门口。
“许巍然!我不恨你了!”
所有护士都短暂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因为他们听到有人在走廊中沙哑嘶喊,像是划破黑暗的尖刀。
“许巍然!我不恨你了!我不恨你了!许微微不恨许巍然了!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我……”
听到了吗?能听到吗?
许微微剧烈喘息,耳边全是似是而非的轰鸣,她不知道这算不算许巍然的回应。
空气在肺部挤压,炸开了脑海里的星河,许微微晃了晃,眼前的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中间醒来是在产房,她毫无尊严地大敞着腿,护士焦急地对她说:“用力!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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