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所措的走来。
满脑子思索着该如何安抚他,因杂乱的思绪找不到突破口而焦躁,直到他抱起她的刹那,一切念头消散,她心中眼中只剩下这个人。
与他交颈而卧,与他耳鬓厮磨。
气息痴缠,逐渐灼热的体温和失控的心跳能更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真实,抚慰一切离别和痛失带来的惊恐惶然。
素娆凤眸微弯,重复道:“我说,试试……”
话音落,言韫似是从怔然中回过神,盯着她,嗓音沙哑低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素娆微微抬头轻啄了下他冰冷的唇角,声线绵软轻柔:“怪我没考虑周全,害你白伤心一场。”
“所以……这是道歉?”
言韫语气微凉,眸底寒光乍现,好似她敢应,他就立马拂身而去,素娆哪儿能不清楚他又开始钻牛角尖,摇头轻道:“不,是对你蓄谋已久。”
他眸光陡凝。
素娆假装没看到他的神色,低声道:“来的路上其实我挺后悔的,那时候在华城,我不该让兄长瞒着你,倘若我真的熬不下去,没能见你最后一面,那该有多遗憾……”
“言韫,我这人有时候挺自私的,明知你会有多痛苦可还是着了魔一样想见你。”
“还想告诉你,我真的很疼……”
“哪儿疼?”
言韫心中一软,轻声问道,素娆颤颤的回他:“哪儿都疼。”
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骤然松开,转而去摸她的腕脉,却被素娆早有预料的一把抓住,然后将手指一根一根挤入他的指缝,死死扣住。
“素泠泠,让我看看。”
他轻声哄道。
素娆瘪嘴,似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不是说想试试吗?还有心思诊脉?”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低沉而闷,似是隐忍到了极致,“素泠泠,你还受着伤呢,我没那么禽兽。”
崔漓亭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忘。
正因为如此,心中郁愤难消,迟迟难以平复,她还敢说什么‘美人计’,怒火烧起,遂想吓一吓她。
谁想到还听到了些意外的话。
素娆没好气的哼道:“那你还……”
“我还什么?我没把你绑起来,拴在止墨院里,已经是我宽容了,你知不知道我刚听到你死……”
他话音戛然而止,死讯那两个字好像毒咒,他硬生生克制住了,随即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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