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康县令,谭士敏的生活一直很滋润,不仅有着四五房小妾,还养着一大堆的仆人。
县府后堂。
他用茶杯盖拨弄着茶沫,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往事。
犹记得自己初到太康上任之时,也是一腔热血,怀揣着理想和抱负,势要做一个公正廉明的父母官,以造福百姓。
直到那一次的杀人案,魏杭出现了,连带着一堆耀人眼花的金子。
谭士敏也曾拒绝过、纠结过、犹豫过。
可最后还是在两名歌姬的陪酒下沦陷了,从此上了这条贼船,再也下不来了。
这两年里魏杭已经越来越过份了,不知犯了多少罪行,这让谭士敏忧虑甚重、日渐恐惧,总感觉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就像头顶悬着的一把利剑,随时都会落下来。
思绪飘飞间,有人走了进来,正是魏杭,堆起一张胖脸,笑眯眯的拱手道:“县尊。”
谭士敏回神,放下杯盖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浓烈的不满:“魏老爷,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一桩小事而已,县尊何必过于忧虑。”魏杭毫不在意:“怪就怪那张老六的闺女生的貌美可人,一个老农民而已,能翻起什么浪花,现在不是已经都处理好了吗。”
谭士敏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你干嘛非要去弄他的女儿,这岂不是强抢民女!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听到这话,魏杭有点不满意了,兀自在小方桌另一侧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谭大人,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够意思了,在下弄来的那些小美人,难道你就没有快活吗?”
“你!”谭士敏被呛了一下。
魏杭接着道:“还有,如果没有我,你能有那些娇妻美妾,能有今天这么富贵的生活吗,谭大人,做人是要讲良心的。”
谭士敏道:“世间多少歌姬,可你为何偏偏要去干这种事!”
“县尊谬矣。”魏杭一本正经道:“那些庸脂俗粉有纯洁的少女美妙吗?刚刚及笄的民女、村女、天真、天然,就像一块无暇之玉,这才是最动人的。”
“你,你简直无耻!”谭士敏半晌憋了一句。
“无耻?”魏杭笑了,笑着说道:“谭大人,你不愧是读书人,连自己做了什么脏事,都能说得义正言辞,可别忘了,我弄来的那些少女,有多少姑娘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动,先将处子之身送去陪你!”
“好了,我不跟你争论这些!”把柄黑料,又被揭短,谭士敏不免气急败坏:“总之,以后你必须收敛一些,最好老老实实、奉公守法,否则,必会出事,本官也迟早被你害死!”
贪官心慌,日日提心吊胆,可魏杭却并不认同,正色说道:“在这太康县,我是最有钱的人,而县尊你,是最有权力的人,只要处理得当,怎么可能会出事,就像今天张老六一案,不是解决的很完美吗。只要你我二人同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谭士敏皱眉看着他:“你以为,你提供的借据和卖身契是无懈可击的?这东西从表面上能糊弄过去,可经不起细查的!只要稍稍探究,就会露出破绽。”
“那帮愚民,懂个屁!”魏杭说着,拿起茶盖,轻吹茶沫,慢悠悠品了一口,咂嘴道:“县尊,您这茶叶不行啊,明天我让下人再给您送盒好的。”
“别说这些了!”谭士敏无疑是有些烦躁的:“你可知道,最近宋启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上次县中议事,险些闹得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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