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时每刻,似乎都在等待迹的发生。
心电图仍旧有条不紊地跳着。
云天佑一边为她擦拭手臂,时不时停下来看她。
擦完了手臂,他又取了棉签,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着指甲。
她的指甲,都是他剪的。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指甲缝隙仍旧干干净净,不藏一丝污垢。
除了长年没有进食,脸色看起来尤其苍白,其余的,他都精心护理,一眼看去,还以为她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你已经睡了很久了。”
云天佑默默地自言自语。
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便喜欢这样和她对话。
尽管,她不一定能够听见。
但是是这样自说自话,也会给他一种……她马快醒过来的感觉。
云天佑有点郁闷了,“顾承泽都结婚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床的人儿仍旧没有声息,更不会回答他的话。
云天佑勾了勾嘴角,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蛋,“好怪。明明,你一直都在,但是……”
他说着,顿了顿,突然拿起了她的手,无眷恋地将她柔软却冰冷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
她的手冰冷至极。
他柔柔地拿捏着,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娜塔莉亚这个病症,谁也不能断言,何时能过醒过来。
医生提出过最乐观的想法,和最悲观的想法。
最乐观的,便是,随时随地,哪怕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她或许可以醒过来了。
然而悲观的,便是……
她或许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
永远地沉睡过去,直到——器官衰竭,最终,真正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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