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的声音响起来,三个人对视一眼,往前走的脚步停顿下来。
空中落下几滴雨,不大,三个人于是调转脚步靠在教学楼墙角躲着。
秦琴越想越慌,不断地给李扬溪打电话,但得到的是同样的结果。
“怎么可能啊,前两天不是还发消息说她今天来吗?”
盛扶南深深地喘了口气,“对。”
没一会儿,她们面前落了两只灰麻雀,藏在草丛里躲雨,它们也不怕人,直勾勾地盯着慌乱的三个人。
盛扶南看着那只麻雀,在另外两个人的注视下拨打了辅导员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盛扶南先松一口气。
“老师好,我是心理学类2班的盛扶南,我们刚才联系李扬溪,但是她的电话注销了,我想问您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听见盛扶南的询问,秦琴和秦乐仪都凑近,于是盛扶南开了外放。
“她……这个我不清楚。她没有告诉你们吗?”辅导员说得支支吾吾的,盛扶南直觉不对,加重了语气。
“没有,麻烦您告诉我们。”
女辅导员停顿了很久,模糊不清地回答:“她退学了。”
嗓子像卡了刺,仿佛有血顺着喉咙流出来,再开口,盛扶南的嗓子是哑的,但依旧保持着礼貌。
“我想问,是自愿退学还是劝退?”盛扶南追问。
“这个我不好说,你们也不要管,你们管不了。”辅导员苦口婆心地劝。
盛扶南忽略了她的劝告,再开口就是逼问的语气,“为什么这件事情,学校没有发通告呢?我们都不知道。”
辅导员组织措辞,“学校是为了不再扩大影响,也是为了李扬溪同学的声誉,你们也不要胡乱猜测。”
盛扶南听懂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周围,接下来问得很直白,“我想问,是因为她的性取向问题吗?”
辅导员急忙说:“盛扶南同学,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秦琴和秦乐仪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盛扶南的手机。
盛扶南抿了一下唇,张开嘴巴不知道问什么,她看着周围零星的几个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在想如果她们现在跑出去问这些人,问她们知道李扬溪吗?同学们会摇头。
再问你们知道李扬溪是同性恋吗?
他们大概率会讳莫如深地对视一眼,发出长长的一声——“哦,是她啊。”
你看,不管李扬溪是谁,只要她是同性恋,就会被扣上这顶肮脏的帽子,什么时候都摘不下去。
也不管被扣上这顶帽子的人是谁,是李扬溪还是她盛扶南的名字,总会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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