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因为这个世界是守恒的,想要得到什么,必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巩谋今年已经五十六岁,按年龄来说,已经算是一个步入一个即将步入暮年的老青壮了。
他从一个农民家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国际电影大师,时代的艺术家,夏国电影界扛鼎之人的位置与荣誉,所付出的艰辛,承受的压力,是不言而喻的。
‘国师’这个称号,不只是一个荣誉,更是一份责任。
达到他这个级别的人物,物质生活已经基本没有需求了,剩下的追求只是精神生活,以及身后名这两件事。
夏国虽然是人口大国,千年古国,但是因为近代百年国力衰弱,在文化输出这件事情上,一直都处于劣势,尤其是整个文艺行业的情况,几乎是被西方以及邻家小国按在地上摩擦。
而他作为这个时代最能够代表夏国电影艺术的大师,早已不再考虑个人的得失,而是要站在山顶,考虑全盘。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要为了做成一些事情,而牺牲掉一些东西。
就比如,拍电影虽然是个文艺工作,但却不能为爱发电,一部好的电影,不只是好的剧本和好的演员组成,更重要的还是市场的推广宣发。
而这部分的成本是高昂的。
这是影视工业化的前提,如果夏国想要追上西方的文化输出水平,产业工业化是跨不过的一道天堑。
所以他必须向资本‘妥协’,不只是他,全世界的导演其实都是一样的,为了能够得到资本的赞助,他们需要用自己的号召力与名气作为牺牲品,偶尔变成资本家们的敛财工具。
《摆渡者》就是这样一个工具。
因为巩谋接下来有一个大动作,是专门针对夏国电影文化输出的系列题材,这个题材的电影,需要的预算得达到十几亿的成本投入。
在这种情况下,巩谋向以天宇集团提出合作,以他的名义在国内监制五部商业电影,来换取投资。
于是刚好就碰上了《摆渡者》这个剧本,以及张奇莫这个老六。
这两个奇葩碰在一起,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够解决的。
因为即便手艺再好,也不可能把两坨屎做成一盘菜啊,因为材料不对啊!
所以在拍摄和剪辑《摆渡者》的时候,巩谋就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打算。
他知道,自己半辈子的声誉,很可能就毁在了这里。
但是偏偏他有苦难言,所以他在电影上架这两天,焦虑了。
这种情绪,是自从他大学毕业论文过审以后,极少出现的。
被焦虑折磨了两天,整个人都消瘦了,最后终于想通了。
为了夏国电影事业的未来,被骂就被骂吧,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于是带着堪称悲愤的心态,巩谋一直在等待《摆渡者》首映后,互联网上铺天盖地的唾骂以及国际各界同行的嘲讽。
第一场首映已经结束半个小时了,巩谋一直在刷新微博的热搜。
很奇怪,除了正面宣传外,并没有负面评价。
难道第一场的观众全部都是那些流量明星的脑残粉?
直接就把他们家giegie的屎给吃了?
再等等。
一个小时后,第二场首映接近尾声,微博热搜还是没有负面消息。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骂我呢?
难道,这一届的观众包容度这么强?
还是自己的剪辑水平突破了行业极限,达到鬼斧神工的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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