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水的脸上突然羞红一片,遮掩地说道:“哎呀妈,跟我有啥说的!亦安哥就写了这些,全在这了,不信你自个看,我出去挑水去了。”
说完,程江水娇羞地将信件放在了案板上,头一甩就出了门。李秀兰狐疑地看了一眼女儿的背影,撇了撇嘴,不满地嘀咕道:“且,我又不是不识字?看就看……”
说完,李秀兰用沾满面粉的手指捻着信纸,从头到尾仔细地浏览了一番:“呃,还真是的,一句都没提到江水,真是奇怪了?”
程家安抬起头来,迟疑地问道:“你又神神叨叨的,咋了?”
李秀兰抖了抖信,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责备:“这信上来来回回光说道我们了,怎么连江水提都不提啊?”
程家安斜了妻子一眼,又好气又好笑:“你看看你,刚知道的时候比谁都反对。现在亦安不提了,你又犯上嘀咕了,闹哪一出啊!”
李秀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忧心地蹙起眉头,疑神疑鬼地说道:“我这还不是担心吗?他爸,你说会不会是亦安到了大学,眼都看花了,真另有喜欢的人了?”
“胡说什么啊,这才去几天啊!再说,自己的孩子你不了解,亦安是这种朝三暮四的?”程家安没好气地应声道。
理是这么个理,李秀兰还是有点困惑不解:“真真奇怪了,想不通!不过我看江水好像也没在意的样子。孩子没意见,我也懒得瞎琢磨。”
李秀兰还是那份大咧咧的性子,转头继续动手做起了饭,嘴里还不忘嘀咕一句:“哦,对了,婉玲最近是不是很忙,好久没听到个消息了。”
正在剥葱的程家安,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这事情自己早就在心里思量了好久,杜婉玲又不是何伟国,自从何亦安上了大学,杜婉玲冲这边的电话也少了许多,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程家安思索了一番,替杜婉玲打了个圆场:“哦,她刚到新岗位不久,我想兴许是因为忙吧,我们就不要过多去打扰了,让她分心可不好!”
李秀兰黯然地点点头:“也是,我就是有点挂念她!”
华灯初上,夜色蒙蒙。
程江水独自的小屋内,台灯散发的荧光将娟秀的脸庞镀上了一层幽黄,显得更加娇美异常。那一份书信早已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可耐不住字里行间的情愫撩人心弦,静谧的黑夜里再读上一遍,款款的情义再次在心间如溪水般潺潺流淌。
程江水甜甜地微笑着,在晕黄的灯光下,铺展信纸,将心里说不尽的话儿倾诉在细细的笔尖。
“亦安哥,见信好。你的来信我们都收到了,爸妈得知你一切安好都很高兴,嘱咐我给你回信。大家都很想念你,我也是……”
“我已经去卫校报到了,新的环境,新的学科让我感到无比的充实和满足,原来团场的外面还有另一个世界……每天接触着临床医学各种分类知识,让我深深感到作为一名医护工作者的崇高和伟大。我想,你在更高的学府里,更能体会到什么是知识的力量。亦安哥,让我们一起努力吧,为了未来一切的美好……”
没有你浓我浓的绵绵字眼,没有家长里短的碎碎念念。朴质的情感不需要直白的表露,也不需要涂红抹绿的极力修饰。
彼此都知道,此刻的我,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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