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低着头,怀里抱着一小团被子,默不作声地弯腰坐着,好像有点委屈兮兮的。
“现在又不看了?”谢宜铭道。
常洛灵低头盯着那雪白的被子:“我知道的,你不喜欢被人看,所以以后我偷偷看你,不会再被你发现了。”
不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别。”谢宜铭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还是光明正大地看好了。”
话音刚落,常洛灵就把脑袋抬了起来。
像是就等着他这句话似的。
但她没能直勾勾地看太久,门便开了。
医生进门一边换上白大褂,一边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
“跑步摔跤,小腿擦伤了。”没待她开口,谢宜铭言简意赅地帮她回答了。
医生小心翼翼地帮她剪开裤腿,掀开一看,黑红的一片,乍一眼怪唬人的。
好在只是些擦伤,问题不算太大。
但就算是擦伤,药水一上,也疼得她叫出了声,换来了医生和谢宜铭的齐齐侧目。
“马上就好,稍微忍一下啊同学。”医生温柔地安慰道。
“嗯。”常洛灵点点头,一把揪住了自己的手臂,试图以疼痛对抗疼痛。
偏偏刚揪上,面前又横来了一只手臂。
衣袖被撸起,小臂的线条分明,在白炽灯下,能清晰看见淡青血管的延伸。
常洛灵犹豫着,揪了下这只手臂,抬头看了一眼。
手臂的主人没说话,只是朝她略略一扬下巴,算是一种默许。
这下常洛灵放心了,在棉签落下的那刻,很不客气地拧了更重的一下。
谢宜铭看着依然神色如常,只有眉心微微一皱。
疼痛有了发泄的去处,医务室里安静了很多,仅剩瓶瓶罐罐和镊子碰撞的声响。
常洛灵很想就这么“坚强”地撑到结束,偏偏新上的这个药水不知是什么成分,疼得她又叫出了声。
好在她反应够快,声音刚出口,她就一头对着面前的手臂咬了下去。
换成谢宜铭帮她补全了后半声。
医务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医生茫然地抬头,她隐约记得,自己上药的这位应该是个女生。
怎么是男生在喊?
常洛灵羞愤地丢开手臂,埋在被子里说了句“对不起”。
谢宜铭尴尬地一言不发。
她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小时候去打针怕疼,她也总会咬爸爸妈妈的胳膊。然后被打趣说怎么像只小狗,逮着肉骨头就啃。
长大了她就不咬别人的,只咬自己的了。
谁让谢宜铭今天把手臂送上门来啦。
那可不就是有去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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