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司桁母亲。
司桁瞧着秦韵通红的小脸,放开了手。
秦韵愤愤瞪着了一眼,原本跑了,又突然跑回来。
司桁懒懒掀了掀眼皮,问:“是想起什么来——”
秦韵冲着他笑,然后抬起脚来铆足了力气重重冲司桁的脚踩了下去!
司桁吃痛,秦韵高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快速跑走,
司桁忍了一会看向远方的天,告假?和清筠先生出门?
他低头想了想,随后出了国子监。
他先是去了祝温卿的家,虽然他只去过一次,路线已经了然于胸。
在大门前,刚想敲门,不知想到什么,直接翻墙而入。
他行动轻盈,武功上乘,家中奴仆丝毫发现不了他。
他四处探查,很快就知道祝温卿的房间在哪里,也当真没有发现祝温卿,只看见奉洺先生在八角亭独自下棋。
司桁站在房顶思考一番,纵身跃下房梁。
与此同时,城外东山上,主仆三人利索走着。
为首的姑娘一身白衣,容貌用白色面纱遮挡着,腰身仅用细细一根绸带勾画出来,但苗条的身姿,露出外面的细嫩手背,仍谁看了都知道是个千娇百宠养着长大的。
“小姐,为何不跟清筠先生一同上山?”秋蝉不解问到。
祝温卿还没有回答,冬眠拿手指戳了下秋蝉的脑袋:“你傻呀,小姐是想靠自己的记忆爬上去。”
祝温卿笑笑未语,秋蝉恍然大悟。
离开上京八年,八年里每逢四月二十,祝温卿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画着记忆里的东山上山路。
今年好不容易自己能走一遍,自然想靠着自己的记忆走上去。
主人三人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口渴坐下来休息。
小时候爬上东山只需要两个时辰,可现在她走一个时辰又一炷香的时间,都未看见山顶,祝温卿喝了口水,略有些倦态地垂着脑袋。
八年时间,她怕自己忘记上东山的路线,便年复一年的画着上山路线,但现实里,爬山的路因为树木丛生也改变了路径。
她还是失去了上山的路。
八年前,母亲因病去世,大夫说火化最为妥帖,还在沿海之地查盐税之事的祝乘直接下令火化,她拼命阻止,但外祖父远在边境,她才六岁,宋芸芸带人在她面前直接火化了她的母亲,还是清筠先生在,拼命保下了她母亲的骨灰。
宁虞生前原本想要游历四湖,成为一名先生或者是一位悬壶济世的大夫,但识人不清,让她深陷于后院污秽勾当里。
六岁的祝温卿并不了解母亲的遭遇,她记得的只是母亲生病时的悔恨,是母亲坚定自己会好起来的强韧,和身体痊愈后与父亲合离,带她四处看看,开阔眼界。
母亲至死都想走出去,却到死都没有走出去。
祝温卿不想母亲死后还困在骨灰坛里,经过与外祖父商量,在清筠先生、外祖父的陪同下,登上上京最高的地方即东山山顶,让母亲的骨灰随风飘散,让母亲去看看她想看的山湖,走走她想了解的人文地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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