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阿蛮只觉自己有些站不稳,脚步不禁微顿,扭头看李秀,低声询问:“王爷信了?”
李秀被问得一时噎住,连蓬勃的怒气都一时收敛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并不敢直接回应,只含糊答道:“石山将军倒是气的不轻。”
阿蛮一时想起石山送回汴州城的那封手信,怪道为何那手信读起来那般别扭,原来是石山对她很有意见。她不吭声了,跟在李秀身后,往萧誉卧房走去。快到的时候,李秀望着阿蛮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说了句:“王爷是因王妃,才失去警惕。”
他说完,敛下眼眸,示意阿蛮进前面的房间。竹香一直跟在阿蛮身边,早就在听到那万俟崇手中有小郡主绢帕的时候就愣愣怔怔,直听得后背发凉,一阵冷汗,生怕小郡主遭人误会,又怕王爷真的凶多吉少。此时,阿蛮推门进屋,她忧心忡忡,想也未想地就要跟着进去。早就注意着她的李秀,瞧见她这副怔怔的模样,一伸手,将人给拽住,挑眉看她:“姐姐是要进去?”
竹香眼眸瞪圆,还未待凶他。李秀已然将人拖拽着走远:“姐姐还是跟着我先去安歇吧。”
连日来的奔波,不止阿蛮憔悴,就连竹香都神色疲惫。封丘邑郡守府的仆人们尚未来得及更换,依旧是原先蜀地封丘郡守府的人。这里本远离战乱,百姓生活得尚算安逸,哪曾想到,因为司马泰的一封议和书,一夜之间,全城易主。他们现在已不算蜀地人,而是梁地人了。梁军入驻郡守府,郡守府的仆人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萧誉中了万俟崇暗算,好在军医施救及时,及时止住毒性,只除了在毒发前几日昏迷不醒,后来很快就因身强体壮恢复了过来。石山送手信回汴州城的事,萧誉早在刚刚清醒过来时,就已知晓。他当日,身体虚弱,闭着眼只沉声问了句:“王妃知晓了?”
旁边石山粗枝大叶,并不知道他所指哪件事。李秀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很快应道:“王妃已知。”
之后,萧誉便再无旁地吩咐。他并未表现出要将自己已苏醒过来的消息传回汴州城的意思。石山和李秀摸不准他的意思,便只好将他醒来的消息紧紧捂住。阿蛮心中忐忑,一进屋便往床榻边行去,萧誉仰躺在床榻上,身着中衣,被子虚虚掩在身上,脸色苍白。他闭着双眼,阿蛮不知他是否醒着,只好放轻声音,在床榻前站定。屋内药味扑面。阿蛮很少这样仔细看萧誉,平日里见他,他俱都是龙精虎猛,少有这般状态。她看着,便不由得跪坐到床前脚踏上,半边身子趴在床榻上,呆呆抬眸看他。萧誉早在她刚刚踏进封丘邑时,就得到她往郡守府来的消息。此刻,他躺在床榻上,本欲想看看她见到他这番模样是何反应,却不曾料到,她竟安安静静,半丝声响都没。正心中焦躁想要睁开眼看她,他便感觉到,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了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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