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衍形销骨立,清瘦不少,玄色外衣明明穿得很工整,却感觉松松垮垮系在身上。
眼睛上围了一层纱布,隐约渗了一些黑血出来。露出的半张脸苍白而精致。
王唯一心揪了起来,他眼睛怎么了?
跑上前查看,五指却透过殷长衍的头发丝。殷长衍身子连带整个静室都涣散了一下。
怎么回事儿?!
王唯一很快意识到,她在做梦,她的情绪波动会扰乱梦中的竹屋。
收回手,退后两步。
离远一些,她不打扰梦。
殷长衍似有所觉,抬头,直直地对着王唯一的方向。
竹门打开,脚步声越来越近,魏璋进入静室,穿过她的身体走向殷长衍。
王唯一有点儿失落。还以为他看得见她,原来是魏璋到了。
殷长衍薄唇轻启,“你救了我?为什么?”
魏璋“豁”了一声,惊讶地绕着殷长衍打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肯开口说话。”
“我与你并不相熟,为何救我。”肯定的语气。
“别你啊你的,我有名字,叫我魏璋。”魏璋撩起衣摆坐在蒲团上,正对着殷长衍,“看不惯明炎宗吕靖的虚伪嘴脸。吕靖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殷长衍闻到清淡的香气儿,对面的人正倾身打量着他。
他并不在意,腰间的手抓紧黄纸符。
何鸣身死道销,黄纸符失去效力,他再也听不见唯一的声音。
“要是我早一些找到你,你就不会瞎眼。”魏璋叹了一口气,视线下移,停在殷长衍手中的黄纸符上,“能不能把你手中那玩意儿扔了?你攥得太紧,时间又久,它掉渣。我这干净可爱的静室,全是一层灰扑扑的纸屑。”
殷长衍双臂收紧,呈一个回护姿势,“我不。”
“想见你娘子吗?”魏璋说。
殷长衍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垂泪菩萨允诺会让他和唯一相见,他等了又等,直到现在了,依旧什么都没等到。面前之人会比垂泪菩萨更有本事么。
而且他的眼睛要怎么看?
“都说了,叫我魏璋。”
“你说真的,没骗我?你能让我见唯一?!”
“叫我魏璋。”
“魏璋,你能让我见唯一?!”
“我的名字不赖吧。”魏璋舒坦了,单手撑着下巴道,“确切的说,不是真正的相见。你昏迷时口中一直叫着王唯一的名字,你的梦中一定有她的存在。我能在现实与梦之间构造通道,让你一解相思之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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