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者,传帝王之术,权衡利弊。
帝者,行君子之道,臣主一心。
“子煜……”
庄学海摇摇头,张了张口,最终化作一声喟然长叹。
是夜,本该在通州筹谋渡河的督粮钦差杜慎之,带着中州加密的急递,迈进了武扬王的帅帐。
“河北州上游蓄洪?”
连日征战昼夜不歇,萧亦然一直统兵在前线追击,蚀骨毒方才发作,正撑着精神看军报,还未顾得上中州的讯息,杜英便当头一棒将密文摔在他的桌案上。
萧亦然眼角一跳,一目十行地挑着字眼还未来得及看完,强撑的精神便“啪”地一声断了弦。
他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涌上喉头,身形猛地一晃,双手手撑在桌上,袁征慌忙跳上来按住他:“王爷!快去喊姜叔来!”
老姜头就在帐外煮个药的功夫,听得内里的呼声便赶忙冲进来,一把捏住他的脉门。
杜英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大的反应,跟着吓了一跳:“萧三……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蓄洪淹田,何至于此,前线军务还得指着你呢!”
萧亦然鲜少有如此喜怒形于色的时候,一时间周围众人都当是出了天大的干系,全都跟着紧张起来。
他闭了闭眼,现下绝不能自乱阵脚,当即以极强的自控力,压下心头无数个此起彼伏的杂念,强行将这颗鞠躬尽瘁的心重新提起来。
“小阁老……”萧亦然抹掉嘴边的血迹,哑声问,“这份公文是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下晌时候到的通州,我见陛下调动了铁甲军入河北,恐怕朝廷双线作战会吃不消,便连夜送来想要与你商议。”
杜英见他面色煞白着,紧张道:“莫不是你留在中州的铁甲是虚数?如果中州战事上赢不了河北,请漠北调兵襄助也未尝不可……”
“水火无情,关口不在于打仗……”
萧亦然摆了摆手,额间已见了冷汗,“小阁老且替我看顾着江北的后勤,筹谋渡船的这些时日,铁甲军暂且按兵不动,我要回一趟中州。”
“你说什么?”这下杜英是当真被惊着了。
如果不是他亲自过来送的信,他还当眼下是中州沦陷,大雍朝亡国了。
“临阵换帅,这是兵家大忌!朝廷也只是怀疑河北州在逍遥河上游蓄洪,逍遥河百年不曾泛滥,就这……不过钦天监的一个猜测而已,这也值得你撇下眼前大好的战机,擅自离营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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