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爬树上干什么!”魏子虚白着脸,紧张兮兮地凑到树下,“你还能自己下来吗?”
彭岷则不知他在瞎紧张什么,从容地坐起身,悠然自得地晃着腿,树枝纹丝不动。但魏子虚看不得他这惊险姿势,眼睛睁得眼眶快要盛不下,“你别乱动!我救你下来。”他跑向树干,两腿夹住,双手环住粗糙树皮,死撑着挪动了几步,手臂担不动下半身的重量,腰背被疲软无力的下肢拉长,尴尬地卡在那,吃了满嘴树皮。
“哈哈哈,”彭岷则瞧他那可怜劲儿,忍不住笑道:“等你爬上来,我在树上孩子都有了。”
魏子虚松手摔落在地,气急败坏地说:“你那么牛逼,还会有丝分裂呢?”
彭岷则接过这个包袱:“我现学都来得及。”
“好啦不逗你了。”他手臂一撑,将腰臀送出,帅气地跳下来,拍了拍手掌和裤子。“你看这棵树,长在湖边,最粗的一根树枝伸向湖里,地面还有坡度,我在想要是绑上一个秋千架,荡起来跟水上漂似的,肯定很有趣。承重也没问题,我今晚回去要点工具。”
然而魏子虚很不给面子,“就是因为有坡度,荡起来可很难停下。要是手没抓稳,或者屁股滑下来,整个人被绳子倒吊住,脸在草地上拖一程在水里拖一程,要死不死要活不活,你就知道有多难受了。”
彭岷则不服气:“你这人,怎么净想这些恐怖的事。等我做好你别玩。”
魏子虚不屑地一撇嘴。看到彭岷则安全落地,他也放下心来,找了块干净草皮坐下。“不过做东西是个好点子,我也想去翻翻director的库存,看能不能做点好东西。”彭岷则走到他身边,“哦,你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能给到多精细的程度,这里没有电脑我写不了程序,就组装一些简单的电子元件试试吧。”
彭岷则眨巴着眼睛:“听起来很厉害啊。”
“啊?”魏子虚转向他,“哪里厉害了,现在集成电路都有现成的了。我倒是觉得会做秋千很厉害,那种学校里都不教。”
这句称赞让彭岷则很受用,他惬意地枕着胳膊仰躺下去,“说到木工活我是很有自信的,小时候跟着叔叔伯伯补船织网,跟木头和绳索打交道惯了。你别怀疑我做的秋千不好,我跟你说,家具城那种好几千的吊椅我都会做。”
“嗯”魏子虚有些怀疑,“补船?你家里人经常出海?”
“我出生在一个小渔村,奶奶带大的。因为个子长得高,很小就被叫去给大人们帮忙,村子里大家都很朴实,对我很好,我可能就是那时候养成了乐天的性格吧。而且我水性很好,你那些对水的担忧在我看来有点多余。”
魏子虚听着他讲,托腮观察从水底升上来的气泡,“你上午说了‘先生’,他也是村子里的大人吗?”
“不先生不是本地人,不过很久前就搬到村子里住了。先生十分博学,教会我很多东西,他对我来说就是像父亲一样的感觉吧。我父母死于海难,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如果我能见到父亲,我希望他就是先生这样的。”
寥寥几句话,魏子虚了解到他并不算完满的童年,低下头说:“抱歉,让你回忆起不开心的事了。”
“嗯?没有没有,我没觉得哪里不开心啊。”彭岷则乐观地笑起来,“再说了,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死了就谁也不知道了。还不如趁着没死,随便找个人说道说道。”
这句活并没有起到安慰魏子虚的作用,他闷闷不乐地说:“原来我是‘随便什么人’吗。”
诶?彭岷则噎住。他刚来城市那会儿就觉得,这些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太敏感,全身是g点。于是他此刻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话术短板,极其生涩地转移话题:“啊哈哈哈,哪儿能,哪儿能啊!我说魏子虚,我很好奇啊,你这样的长相,感情经历一定很丰富吧?诶,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类型?”
万金油话题出现了。其实彭岷则不是一个八卦爱好者,但这种话题一旦开了头,不论男女都有些小期待。魏子虚心里笑他没话找话,表面上还是做做样子:“哪有很丰富。我家里管得严,不让我随随便便交女朋友的。喜欢的类型嗯,医生,理性,很自律的那种吧。”
“嗯,那种吗?”这回答出乎彭岷则预料,“那肖寒轻很符合呢。”
魏子虚强忍吐槽的冲动,微笑着问他:“你呢?”
彭岷则似乎早有准备,非常大方地念道:“最重要的是顾家。可以不做全职太太,但花在工作上的时间不能比我和孩子身上更多。当然了,要是因为这样她钱赚得不够花,我拼了命也要养好她。外形方面不要太好看,我看着顺眼就行,不想别人老看她。”
“哦”魏子虚掰手指,“那常怀瑾很符合呢。”
彭岷则吃了一惊,“等等,诶?为什么要对号入座啊?”
魏子虚:“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然后呢,”魏子虚屈起腿,右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托着右脸颊,歪头看彭岷则,虽然笑得诚恳,但总给彭岷则一种他要使坏的预感。魏子虚继续了这个话题,“按顺序,现在该说喜欢的男人类型了吧。”
“男人?哦,你说能玩得好的类型吗?”彭岷则思考了一下,运动系的吧,大家一起相约举铁很愉快啊,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了。然而魏子虚残酷地打断了他:“不是。我问的喜欢,是像喜欢女人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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