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浑然未觉。
王医生从医二十余载,见过了太多的泪水,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坚硬冰冷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男人无声的眼泪震撼到。
他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担忧、恐惧和害怕,还有许多他看不懂的沉重。
那种悲伤太过于浓重,让人只看一眼便不忍再看第二眼。
王医生迅速别开了眼,在心内自嘲一笑。明明生离死别的撕心裂肺他都见识过了,竟会被一个男人的眼泪震撼到。
【三更二次抽取】
第二次的抽搐持续时间并没有太久,最起码没有第一次那么痛苦。但这也只是相对来说的。
采集工作结束后,一直紧绷得像张弓的余书衔也疲惫地耷下了肩膀。
机器停止运转后晏橙整个人似是松了一口气,身上的活气儿也一点点归体。那张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许血色。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晏橙被推回原本的病房,余书衔下意识想站起来帮忙推床。然而这一站起来才发现腿已经软了,若不是及时扶住床栏杆,他可能会狼狈地摔倒。
此时晏橙整个人仍是一副虚弱的样子,眼睛半睁不睁显得没有精气神儿。但饶是这样他也被余书衔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转过头:“没事吧?”
余书衔摇了摇头,咬牙道:“没事,腿有些麻了。”
晏橙被推回病房后,余书衔和一直在外面等着的母亲和继父,三人一起帮忙把晏橙的身体从推床搬移到原本的床上。即使这些日子晏橙瘦了不少,但骨架子在那儿,还是挺沉的。老两口累够呛。
余书衔并没有说什么。他们都知道晏橙变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全家人对他只有感激。送走了父母之后余书衔便又帮着医护人员把推床推出去。然而这一看却是让他眉角狂跳。
那张晏橙躺了六个多小时的床,此刻上面清晰地印着一个人形印儿。他触手一碰,潮乎乎的。
晏橙这是出了多少汗?
心口一阵紧缩,余书衔不由自主地抓紧胸口的衣服,缓了好一会儿才把那阵钻心的疼痛缓过去。
此时晏橙正躺在病房里面安然地睡着,余书衔没有进去,只是身体靠着房门外的墙壁缓缓蹲下,试图缓解胸口的疼痛。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头顶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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