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兴与几名同窗立在不远处,望着眼前的一幕,一个个的忍不住低头拭泪。
姬学子在书院里时低调谦逊,学业一直是佼佼者,在书院里,可一直都是他们这些人的榜样。
如今看到眼前的坟墓,感觉心头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怎么也喘不过气儿来。
任嘉兴上次虎口逃生,就已经猜测云筝背后有惊天的大秘密,如今看到他挚友长埋于地下,心头疑云重重。
可贺家兄弟们的悲伤却不是假的,他这些天跟着忙活了这么久,一点儿端倪也没有察觉。
难道云筝就真的这么没了吗?
“任兄,我们走吧!如今山匪被斩立决,也算是给姬学子一个交代了。”
一旁的同窗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劝阻。
虽然姬学子的遭遇让人不得不感叹一下命比黄连苦,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祈祷他下辈子长命富贵了。
“走吧!”
任嘉兴看了眼新土,压抑着内心的悲痛,跟着同窗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他留在这里又能有什么用呢?
云筝兄被杀一案,是当着书院山长与众位学子的面公审的,凶手对自己杀了云筝兄一事供认不讳,就连其中的细节,也说的清清楚楚。
哪怕是县令大人,也拿他没有办法,总不能当着全县百姓与学子们的面,将已经认罪的凶手放了吧?
他们是书院里派来送姬学子最后一程的代表,如今为了姬学子的事情,他们耽误了很多学业,这次回去,恐怕就要埋头苦读一阵子了,将云筝兄的事情压在心底落灰了。
几人跟景春他们告别后,就结伴下山了,任嘉兴抬头望见对面山坡上的一行人时,目光冷了冷,想到他往日跟云筝学习的种种,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而新坟对面的山坡上,县令一行人正目光幽深的盯着景春等人。
桑启感受到自家公子浑身散发的冷冽,心也跟着颤了颤,“公子,既然来了,您为什么不去送他一程?”
他不明白,公子为了姬云筝被杀一案,忙的晚上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好不容易破了案,斩杀了凶手,可公子为什么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呢?
似乎是从凶手被抓的那个晚上,公子独身出了一趟县衙以后,他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
难道贺家的表少爷被杀一案,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不成吗?
不会啊,凶手当初招供的时候的很顺利了,顺利到公子丝毫不费心,凶手就将细节都说的一清二楚,没有一句谎言和欺骗!
不不对,顺利,太顺利了!
那凶手就像是专门赴死来的一样,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杀人的经过交代清楚了,斩杀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哭喊一句。
不不不不,那不是普通的山匪,倒像是被训练成的工具一样,说话做事只为了一死。
他怀着激动的心,忍不住发问:“公子,姬学子的死,是不是是不是还有?”
姚安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张娃娃脸上尽数时肃杀之气,继而回正,目光望着对面的土包,不紧不慢的吐出一个“是”字。
桑启闻言睁大了眼睛,果然,这件凶杀案还有疑点,或许凶手也只是敌人丢出来迷惑他们的一个诱饵而已。
“公子,那真正的凶手,岂不是还在逍”遥法外。
“嘘!”
姚安将食指放在嘴边,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桑启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目光四处望了望,心跳加速,难不成公子身边也被人监视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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