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身来,站在敬亭颐对面。校场枯黄的地灯,斜斜地将他的影子投到地上。像一道阴森的鬼魅,摆脱不开。
听及这番话,敬亭颐才明白了荣常尹的意图。
荣常尹在试探他。
“不错,殿帅见到的那人,是我。”敬亭颐面无波澜,“我的确是皇城司的人,的确是刺客,的确是探子。”
那又如何?
荣常尹能猜中敬亭颐的一些事,敬亭颐也能猜出他的秘事。
“校场里摆着这么多兵器,殿帅,您不会是要造反罢?”
荣常尹眼神一愣,暗自握紧手里的大刀。真是个危险人物,他心里叹。
“当然不是。”荣常尹扬起一个勉强的笑,“驸马,这话可不敢胡说。我是殿前都指挥使,是来镇压乱臣贼子的,不是去做乱臣贼子的。”
灵机一动,旋即讲话头转到浮云卿身上,“驸马,公主知道你在皇城司吗?嗳,皇城司为官家出生入死,做的事,比边疆的将军还危险。你就不怕,万一什么时候回不来,公主伤心吗?”
“她不知道,”敬亭颐回道,“不过既然殿帅提了,那等她从内院出来,我就将这事告诉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该撕破的脸皮,此刻就得果断地撕了。
敬亭颐坦然说:“韩从朗不是跟殿帅说,我文武双全,是个不好惹的人嚜。那就好好比试一番,看看我是不是如他所言。”
荣常尹大惊,“你……你怎知他……”
不待期期艾艾的话说尽,敬亭颐就提着剑,猛攻过来。
“嚓——”
剑身与刀柄相擦,荣常尹被敬亭颐的剑风击得连连后退。
几次胶着的交锋后,荣常尹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敬亭颐是下了死手,真想杀害他!
“铮——”
轰鸣声震着荣常尹的耳,再一眨眼,锋利的剑身,直直抵着他的脖颈。
只要剑身稍稍往下一摁,他的血便会喷薄而出。
敬亭颐耍剑的动作,快得甚至出了残影。荣常尹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接近自己的身,将自己逼成这副惨败模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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