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沉吟:“那宫人可曾看清了长相?”
曹煜摇摇头:“面容不甚清晰,身形高瘦,不似女子的身量,因而断定为男子。”
月夕想了想,心头突然浮现出一个人,一时间后背竟冒出了冷汗。
曹煜看她一时间愣住,道:“女史可是想到了什么人?”
月夕张张口,却觉得自己这想法未免太过离奇,深吸口气,让心头平复。
“今日有劳公公了,事情我已经知晓,后续该如何,容我再想想。”她说。
曹煜颔首,又道:“方才,太后只说着要女史将皇上请回来。老奴猜想,这后头的人,恐怕不好对付。老奴以为,女史当即刻转告皇上,请皇上做主。在皇上发话以前,切莫轻举妄动。这宫里头,说安全也安全,但人心有异,危险更胜沙场。”
月夕道:“多谢公公叮嘱。公公一再关照于我,我必定牢记在心。”
曹煜笑了笑:“女史不必客气。其实,老奴前几日才收到了公主的信。她说女史只身在皇宫之中,与宫人皆不相熟。若女史有求,请老奴务必竭力相助。公主和女史,实则想到一道去了。”
提到凌霄,月夕忽而觉得心头踏实了些。
“公主常与公公通信?”
“正是。”曹煜道,“公主的身份高贵,从小就很难交到朋友。依老奴之见,公主必定已将女史视为挚友。女史日后还有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老奴必定尽力而为。”
听到这番话,月夕只觉得心中一阵暖。
“多谢公公。”月夕说罢,亲自将曹煜送出门,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之中。
赵福德也不曾歇息,未几,从廊下走出来。
“女史如今作何打算?”他问道。
月夕想了想,道:“我想知道太后宴请那日,有谁曾进出皇宫。”
赵福德道:“这个不难,宫门处有留档,任何人出入,都记录在案,老奴差人去要来就是。”
“如此,便有劳公公了。”
————
寿安宫里,太后一夜未眠。
她有些后悔。
于她而言,曹煜并非可全然托付之人,但放眼四周,除了他,确实也没有别人更靠得住。心中有些希翼,那晏月夕,会不会当真将皇帝叫回来?
可念头一起,却当即被她否定。
知子莫过母,皇帝的性情,太后最是清楚。他一心想重振朝廷,自继位以来,全身心扑在国事上。亲征丘国这样的大事,他更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如果晏月夕有那个本事,恐怕说不上是丘国更可怕,还是晏月夕更可怕。
正转着心事,锦帐外传来一个声音:“太后醒了?”
太后目光一凛,随即变得平静。
她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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