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算是看出来,三哥哥其实什么也没跟你说。”她从容道,“三哥哥既然不说,我也不好透露太多。不过关于沈劭,我却可言明。还什么青梅竹马,区区罪臣之子,戴罪之身,连替我提鞋也不配。待三哥哥大业成就,会将整个扬州都封给我,比什么不好?言尽于此,,该怎么做,你看着办。若真要拿沈仪泄愤,随你的便。只是,太子哥哥已经去了,沈仪也不再是太子妃,你就算杀了她也回不到当年。不过,你若是不听劝,倒是可能丢了日后的前程。”
说罢,月夕深深地看了李妍一眼,不多言语,转身而去。
留下李妍站在花厅里,怔怔的,满腹狐疑,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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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樨园里,月夕将腰间银鞭解下,松一口气。
方才,李妍虽没有最终表态,但月夕觉得稳了。
如她所料,江东王其实谁也不信任,包括李妍。
她方才所说的一切,自然都是猜的。她既不知道江东王去了何处,也不知他和李妍如今是个什么关系,只是出于对二人秉性的了解,知道他们五脏六腑都是小心思,要他们对彼此坦诚,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正是考虑到这点,月夕才临时起意,唬了李妍一把。至于李妍上不上当,全看她和江东王的默契了。
她只有耐心地等着,心里头难免有些忐忑,但不能表现出来。
她知道,四周尽是眼线,一步走错,便要露出马脚。
月夕心中暗自深吸一口气,恢复从容之色,坐到榻上,继续看先前的话本子。她一页一页翻着,时而露出假笑,,实则心思全不在上面。
李妍显然是个不爱拖延的人,才过了一盏茶时间,宫人进来禀报,沈仪回来了。
不过送她回来的,却是李妍的乳母杨氏。
听阿杏上前唤沈娘子,月夕便知杨氏身旁的瘦弱女子便是沈仪。
确实出落的一副美人相,气质出众,无需脂粉,也叫人挪不开眼。
她神色平静,似乎对世间一切都已经超然无谓,见到月夕,只行了个礼。
杨氏上前笑道:“早前王妃邀请沈娘子到主院叙旧,惊扰了公主,实在愧疚。王妃令奴婢将沈娘子送回,向公主赔罪。”
月夕听她掰扯着鬼话,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回去转告王妃一声。日后,要动我院子里的人,还是提前只会一声为妙,否则闹到殿下面前,大家都不好看。”
杨氏的眼睛转了转,脸上笑容堆得更甚:“是是,奴婢定当把话带到。”
待众人悉数离去,月夕看向沈仪。
沈仪也看着她,瘦弱的身体,立在窗前,如同一支淡雅的芰荷。
月夕让她坐下,又将身边人摒退。。
“沈姐姐好么?”她问,“她们是否为难你了?”
“我无碍,多亏公主来得快。”沈仪含笑道,“我在里头听到动静,就知道是公主来了,还以为要打起来,还有些忧心。“
“忧心什么?”月夕道,“姐姐忧心我打不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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