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发现江东王扣下张定安做人质的时候,也确实萌生过莽一把的冲动。
幸好那时不曾真的干出来。
凌霄想,沈劭不愧是在道上混了多年的,这斗而不破的手段,确实比她高明。
这时,又一辆马车来到,里面出来的人,正是张定安。
“如今不是说话的时候,”不等他们叙旧,范齐赶紧道,“还是赶紧启程去码头吧!”
凌霄和张定安都应下。范齐亲自为凌霄驾车,两架马车一前一后,抄着近路,往码头疾驰。
凌霄实在按捺不住好奇,钻出去,向范齐问道:“那图纸,是你画的?”
“正是。”
“你怎对周家这般熟悉?是亲自打探的?”
范齐笑了笑,道:“倒也不必。我家公子在接手正气堂以前,曾在九江待过好几年,熟人到处都是。要打听什么事,容易得很。”
原来是这样。
凌霄想起江东王要除掉他的事,忙问:“沈劭现在在何处?”
“已经回到了扬州。”范齐说罢,叹口气,“公子那边很是不顺,怕是有麻烦了。”
麻烦?凌霄一愣。
江东王府。
黄信步履匆匆,正要进江东王的寝殿,被怀恩拦住。
“怎么就回来了?”怀恩问,“公主呢?”
黄信擦一把汗:“出事了,公主跑了!”
怀恩面色一变,将他拉到一旁:“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过,不能让公主离开眼前么?”
“小人岂敢忘记。”黄信哭丧着脸,道,“公公有所不知,公主只说要到周氏的闺房去看一看,那周氏就带她进了屋,我等想着那是闺房,入内不妥,只守在外面,谁知……”
他叹口气,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公公看,是否先跟殿下知会一声?“
怀恩看了一眼寝殿,回头白了黄信一眼。
“殿下刚从宗祠里回来,正在小憩。”他低声斥道,“你这差办砸了,他若恼起来,连我也要受累。”
黄信神色焦急,忙拱手:“还请公公帮忙说话。”
怀恩皱了皱眉,正思索,忽而听里面传来江东王的声音:“可是黄信回来了?”
二人相视一眼,知道遮掩不过去,只得应一声。
黄信推开门,走入殿中。
江东王已将脱下了祭服,身着里衣,只披了件薄衫,正坐在榻上喝着参茶。
不等黄信行礼,他看他一眼:“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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