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太后眉头微蹙,瞪了周嬷嬷一眼。
“你是年纪越大越离谱了。皇上也算是你看着大的,他是那样的人么?”
周嬷嬷忙道:“太后说的是,是奴婢胡言乱语。”
太后垂眸,慢慢捻着手上的珠子。
“这串珠子深得我心,因而才时时在手上戴着。”她缓缓地说道,“真正放在心上的,无论是死物还是个活人,必定时时搁在眼前。我待这珠子是这样,皇帝待晏女史又何尝不是?”
周嬷嬷讶然:“太后的意思是,皇上对晏女史是有真心?”
太后没有回答,只吩咐道:“晏女史夜宿永明宫的事,你尚且假装不知。”
“太后莫非任由她在皇上跟前兴风作浪?皇上如今已经被她迷了心智,若她略施小计,皇后之位恐怕……”
“上回出了你那档子事,皇上更是听不进我的话。这事光凭一张嘴,还不如不说。”
想起上回的事情,周嬷嬷觉得又气恼又委屈。她讨了皇上的嫌,就算皇上到寿安宫来,她也不敢在他眼前晃了。可当初,她是听了太后的意思去的,这黑锅着实背得冤。
但也是因得此事,她终于长了记性,知道那个晏女史不是好对付的,切不可出头。
“那太后的意思,就是任由他们这么下去?”她问道。
太后眸色渐寒。
“一个小小的女史罢了。”她捻着佛珠,“我自有办法。”
中秋将至,天气终于变得爽朗,番邦使节赶在入冬前纳贡,皇帝再度变得忙碌起来。
月夕说什么也再不去值夜,赵福德倒也爽快,再也不曾安排。
于是,皇帝白日在承光殿会客,月夕在空荡荡的御书房值守;皇帝夜里回永明宫,而月夕早已下值,
永明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可两个人,竟是连面也碰不到了。
一切又变得相安无事,月夕提吊着个一颗心,也渐渐放下。
出宫的事暂时不能想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盘算着,如今大概只能寄望于凌霄了。阿莺他们已经送信往扬州,把自己被皇帝留在宫里的事。凌霄告接到信,一定会帮忙想办法,将她从宫里弄出去。
想明白这一点,月夕心里平静下来,表面老实地当起了女史。
反正没有皇帝在跟前晃,也不用应付太后,她便自在得很,一天到头在御书房整理文书,装作忙碌的样子。
不过显然有人不打算让她闲下去。过了两三日,刘荃过来传令,让她去做香丸。
月夕轻轻蹙起眉头:“皇上说的是什么香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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