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纷乱如麻。
但唯有一件事清晰。今日,她的那些计划算是全泡汤了。
皇帝亲临是大事。
不一会儿,大街小巷的传开了,坐在厅堂里也隐约听见街上的喧嚣声。
郑家的下人趁着近水楼台之便,貌似恭敬地候在边上,实则无不趁机打量皇帝。
皇帝是个招花的主儿,却一脸正经地跟郑年问起粮米的市价。
月夕没那个空闲听,只瞅准了时间在人群中找寻。不一会儿,余光瞧见后排窜进来一个人,是阿莺。
她冲月夕眨了眨眼,眼神往后门的方向瞟。
月夕看的明白,知道唐烽已经在后门候着了。
可是已经晚了,到头来,终究差这临门一脚。
她默不作声地轻轻摇头,阿莺会意,难掩失望之色。
月夕又何尝不是失望透顶?
她瞟了一眼皇帝,只见他颇有兴致地问起了郑年当年与晏大的交往,就跟真的关心似的。
装腔作势。月夕腹诽,晏家和郑家的过往,与他何干。
却听郑年忽而道:“草民与晏大几乎同时成亲,诞下的儿女年岁相近。有这样的缘分,那时两家人就订下了娃娃亲,琢磨着,等两个孩子到了适婚的年纪,就把婚事办了,好亲上加亲。”
月夕愣了愣。
堂上众人也愣了愣,继而起了一片低低的议论声,有人惊讶,有人高兴。
郑昀目光灼灼,脸上泛起红晕。
“哦?”皇帝神色平静,看向月夕,“朕未听女史提过,果真有此事?”
不等月夕回答,郑年道:“这是草民与晏大的约定,晏大过世匆忙,未及正式订婚。不过,这确实是晏大生前的遗愿。”
他说着,看向月夕,有几分意味深长。
月夕当即明白,郑年这是想着法子助她开脱。
“父亲确曾提过。”月夕答道,似有羞赧之色,“只是父亲走得早,不及为我主张。”
皇帝喝一口茶,看着她。
莫名地,月夕觉得被他盯得心头发毛,转开目光。
“皇上。”郑年向皇帝一礼,道,“晏大去世刚满一年,丧期之中,不宜谈婚论嫁,故而草民不敢擅作主张,为犬子与女史张罗婚事。今日皇上驾临,天恩浩荡,草民斗胆向皇上讨个恩旨。为犬子与女史赐婚,以成全故人心愿!”
皇帝并不急着回答,脸上仍带着淡笑。
“女史曾告诉朕,郑公与夫人将她视如己出,乃最亲近的长辈。”他说,“如今看来,此言不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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