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年有些错愕。他显然没想到,月夕竟与皇帝兄妹有这般渊源。
“这等事,你从前不曾说过。”他看着月夕,好一会,开口道。
月夕道:“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我虽与她有交情,却不想攀龙附凤。若非因得盛安社那场意外,我也断然不会到宫里去。”
郑年沉吟,道:“既如此,你何不请皇上放你回扬州去?也省得生出许多事端。”
月夕道:“此事,我已经向皇上提了许多回,可皇上不愿意。”
郑年问:“哦?为何?”
月夕想了想,于是将皇帝和太后的恩怨说了一番。
“郑伯明鉴。”月夕道,“皇上留我在宫中做女史,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并无入宫的意愿,若继续待下去,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此事,我考虑了许久,故而今日借故出宫,来请郑伯帮忙。郑伯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郑伯只作不知,不会有事。”,
郑年苦笑,摆摆手:“我岂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你来求助,我自不会袖手旁观。”说着,看着她,目光却有些意味深长,“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皇上留你在宫中,果然只是为了与太后斗气?”
月夕觉得有些无语。
她知道,自己这些遭遇,在别人看来自然暧昧。但他们都不曾像她一样借尸还魂,在宫里经历过那些勾心斗角,就算是郑年这样精明的生意人,也不能全然明白她的感受。
“我所说的,句句是实。”月夕道,“郑伯可想,我一介江湖女子,又何德何能被皇上看中?自是我身份低微,根基浅薄,可堪此用罢了。”
郑年抚须汉书,叹一口气。
“你别怪伯父多想。在御前当女史,向来是前途无量之事。皇上年轻,尚未婚娶,任何人看来,都难免猜测。”
月夕淡笑,道:“郑伯多虑了,皇上那样的人物,哪里是我能肖想的?也正是因此,我才该早早离开,免得卷入宫闱是非。”
郑年颔首:“此言甚是。”
月夕见他说通了,于是将早前备下的蒙汗药递给郑年。
“此药,便是后路。一会儿我走了,郑伯便将这蒙汗药混到茶水里喝了,就说药是我下的。刘公公那边,我已经让阿莺安排了,郑伯一家上下都可以此将事情推个干净。”
“亏你还替我考虑周全。”郑年轻轻叹息。
“郑伯待我恩重如山,我若连累了郑伯,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郑年摆摆手,望了望窗外,道:“既如此,天色不早,你该早动身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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