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到为止。
皇帝等了等,见她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于是自行“嗯”了一声。
“你在这里等着朕,也与此有关?”他索性挑明。
“正是。”月夕的唇角弯起一抹笑,不紧不慢道,“皇上病愈,乃普天同庆的喜事。自今夜起,我也不必再值夜了,皇上说对吧?”
那笑意清浅而疏离,好似远在天边。
皇帝没答话。
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宁愿她像凌霄那样大发脾气,而不是现在这样,仿佛宫里那些人似的,说什么都拐弯抹角。
“你在质问朕?”他不答反问。
“不过是提醒皇上,君无戏言。”月夕道。
皇帝看着她,缓缓道:“你心里大约在想,朕竟谎报病情,瞒着你,诓你到跟前来伺候,有失君王气度,是么?”
月夕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但她并不接话,仍站在原地看着她。
“晏月夕。”皇帝拿起案上一支青玉狼毫,在手中把玩着,道,“朕若下令,让你夜夜在寝殿之中伺候,你敢抗旨么?”
月夕愣了愣,忽然,耳根发起热来。
她觉得,自己再次低估了皇帝。
先前自己只知道他其实不大要脸,但没想到,他可以这么不要脸,就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
第二百五十九章装病(下)
“我是女史,并非皇上的妃嫔。”月夕随即正色道,“且我蒲柳之姿,家世低微,连采选也入不得册……”
“你不是自称看过许多书么。”皇帝将那青玉笔在指间转动,打断道,“须知规矩都是约束别人的,朕身为天子,可想要什么人入侍就让什么人入侍。谁人也不能说什么。”
他的目光,似开玩笑似认真。
月夕觉得自己的心跳愈加快了。
烛光下,她的眼睛瞪着皇帝,双颊绯红,却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皇帝看着,忽而觉得满意得很。
她装模作样一本正经的时候的时候,总是假得可恶;但生气的时候,却每次都是真的。
“怎么。”皇帝的声音低低,“你不高兴?怕了?”
月夕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结巴:“皇上在说笑……”
“朕从不说笑。”皇帝道,“朕虽有臣工无数,但和朕能说上真心话的,过去只是张定安一人。自张定安南下,朕身边就连说话的人也没有了。你与凌霄相熟,知道朕的脾性,也颇有悟性,让你在身边伺候,朕很是放心。。”
月夕愣了愣。
她看着皇帝,只见他傲气地昂着头,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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