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摒退左右,对余夫人道:“母亲猜我今日遇见了谁?”
余夫人讶道:“谁?”
季窈转身去余夫人的书阁里翻出在永明宫临摹的那幅肖像。
她仔细打量,说实话,画中人和那姓晏的女子只不过眉目间有些许相似,但她见过原来的画像,心里头有个直觉,那十分可能就是本人。
“母亲。”她将画像塞到余夫人手里,道:“我今日瞧见了这个女子。”
余夫人讶然,看了看画像,又看看她。
“哦?”她问,“是谁家闺秀?”
“什么谁家闺秀,不过是个江湖女子。”季窈撇了撇嘴,跟余夫人说起今日的际遇。
余夫人听了,描绘精致的长眉蹙起。
“扬州的江湖女子,姓晏?”她问。
“正是。”季窈道,“那茶舍里的人说,这姓晏的女子是个开镖行的,似乎叫什么正气堂。母亲说,皇上怎会看上这么一个人?太后能应许么?他莫不是疯了?”
余夫人看着她,忽而笑起来。
“我看你才疯了。”她说,“敢骂皇上,你胆子肥了?再说,你听听你方才说的话,不觉自相矛盾么?皇上自幼在京城长大,不曾离开过一步,却从哪里认得这扬州的江湖女子?”
季窈愣了愣:“可那画像……”
“画像么,十个人看便有十个人的想法,做不得准。”余夫人拉过她的手,安慰道,“你啊,就是执念太重,魔怔了。我让你多出去走走,吟诗作赋,读读佛经,就是想让你看开些。宫里的事,自有太后和母亲为你做主,你不必为此伤神,知道么?”
季窈望着她,眉间神色落寞。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可她只要一想起皇宫,想起离宫前夜,皇帝那决绝的话语,心中仍然困苦不已。
——“留在宫中,对你无益,回家去吧。”
他又怎知什么对她有益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为了当皇后而生的,断了她的念想,几乎就是要她的命。
他为何不喜欢她?
她究竟有什么不好,她可以改。可他却连一个机会也不愿意给。
“可……”季窈眼睛红红,“母亲,我不甘心。”
“心肝,怎么又难过了?”余夫人搂着她,叹口气,“听母亲的,莫为这等杯弓蛇影之事计较,回去歇着,别想了。”
季窈抽泣了一会,擦擦眼泪,回房里去。
看着她的背影,余夫人的脸色渐渐阴冷下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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