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起眉。
凌霄的字迹和她的性子一般豪迈,大横大竖,他曾取笑她的字就跟螃蟹一般横行霸道,还曾亲自指点过她的书法。
也正是因此,凌霄的字很难被人模仿出来,皇帝也从来不会认错。
相较之下,宫里这位的字迹,却是另一番模样。
早前,皇帝的身份还没有败露的时候,她不止一次上书陈情,求见皇帝。
那信上,虽然也是凌霄的字迹,但若是细看,便能看出不一样。那时,皇帝还觉得疑惑,这凌霄诈尸一回,不但性情大变,连写字都变得不一样了。
皇帝想着,当即找出那些信来细看。越看越觉得,这些字写得有几分刻意,仿佛是习字之人的摹仿之作。偶尔一横不够长,还会小心翼翼地补上。晃一眼是看不出,若细看就看出破绽了。
皇帝沉着脸,只觉不可思议。
他并非笃信怪力乱神之人,就算亲眼见到了凌霄在灵堂上死而复生,他也并不相信什么借尸还魂之类的东西。其实,皇帝一直对此事存疑,觉得凌霄必是得了什么罕见的病,才变成这样。
可现在……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案上摊开的信,沉默不语。
世间果然有这样的奇事?两个相隔千里,毫不相干的人,竟会变作了对方?
皇帝觉得,自己大概也得了失心疯。
张定安看着皇帝的神色,知道他是停进去了,只觉心里也打着鼓。
其实,他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向皇帝禀报。
毕竟当下这一切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测,搞不好,那便是诬陷公主,往大了说也是欺君大罪。可他又觉得自己这番猜测虽然离奇,却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若不禀报,那才是真的欺君。
张定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皇上,臣也是心中困惑,故而向皇上禀报所见所闻。只盼着皇上心中有个底,将其中的疑点查清。”
皇帝没答话,少顷,问道:“那晚,晏月夕还对你说了什么?”
“那晚她实在醉的厉害,问她缘由也说不明白,最后就吐出了一句,‘那是二哥哥和太后的家,我不想回去’。”
皇帝的目光定住。
二哥哥。
这个称呼,仿佛已经十分久远,他都快记不起来了。
心中像堵着什么,他说:“只是称呼罢了,她编出来也没什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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