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茗更加不解,“他不就是个小白脸吗?让他出海干什么?”
原隋说:“这还看不出来?是三小姐的意思,三小姐想提拔他。”
宋玉茗:“提拔一个油头粉面的阿斗,名不见经传的赘婿?上官嫣然疯了?!”
原隋却讥讽道:“可就是这个油头粉面的阿斗,寂寂无名的赘婿,知道了我们肆儿的秘密!”
宋玉茗听出这话里的阴阳怪气,当即便委屈地皱鼻:“你怀疑我?”
原隋不语。
要说动机,宋玉茗是最没道理这么做的,肆儿划在她名下,是帮她和宋家撑脸面,宋父确实有权,但宋玉茗身为妻子却无法生育,仅这一条就足以让原隋不落任何人口实地休妻。
原隋没那么做,宋玉茗是自卑也好,感激也罢,这些年,两人在原家,相处还是比较和谐的。
原隋想不出玉茗自毁前程的理由,可他也绝对无法猜忌家中那些长老,老人们口风一向严,就连原母,闲来无事也都独自静坐在佛堂,她能跟谁说?因此,原隋盘算来盘算去,只能又盘回了玉茗。
也不是说玉茗故意,这一点原隋可以肯定,玉茗绝不是有意,许是无意间泄露了,深宅寂寞,玉茗的性子又闲不下来,原隋觉得她嘴快说给身边的婢女也是有的。
可玉茗却一口否认:“我绝没有和任何人说!锦玉这家伙怎会知我肆儿的生辰?可恶,我找上官嫣然去!”
说完还真起身,原隋忙把她拉住,“别闹了!你现在去人家不承认怎么办?就装傻,说没这回事发生,到时没个对证,下不来台的可是你!”
“那怎么办?他既然跟你说了,肯定是想威胁你!或者以此要挟我爹办事,绝对的!我早知那小子不是个好的!二十岁的男人,仪表堂堂,娶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图的不就是钱和地位么!原隋,你得想想办法把他的嘴堵上,不能让他四处嚷嚷,不然我宋玉茗的后半生可真成笑话了!我爹也会被人笑的,呜,都怪我,人人都能生,就我不能!”
宋小姐掩面哭起来,她长的实在是不好,一哭,眉毛一皱,显得五官更加局促,这一段盐腌的雪里红,好在没去找三小姐,否则雪里红对牡丹,怎么比都没有胜算。
“好啦,他这不是还没说么。”
原隋安慰道:“且不说他说了我也不会休了你,但凡他说出去,就是和我原隋不对付,他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他好!我和你说不是要责备你,是叮嘱你谨言慎行!康雨被我娘打发了,肆儿就是原家的嫡长子,是你的亲生孩子!你平时一定要注意,就是陪嫁的侍女也不能说。”
宋玉茗含泪点头,“我知道了。”
原隋的承诺让她十分感动,这些年嫁到原家,因为始终生不出孩子,她的傲气早就被挫的一点灰都不剩了。
宋玉茗很清楚,论容貌,她的容貌不算上等;论身段,她的身段瘦弱扁平。琴棋书画一样不沾,舞蹈厨艺也一窍不通,若没有她爹的名头罩着,她是万万找不到原隋这样的如意郎君的。
那时她能顺利嫁过去,一是得到了原母的首肯;二是,原家的生意出了点问题,需要她爹出面调节。
成亲十年,她从一开始的嚣张跋扈,变成如今的唯原隋马首是瞻,个中滋味说苦也不苦。苦的是,她没法为原隋生下有她血脉的孩子;不苦的是,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原隋是放心交给她的。
哪怕她各方面条件都不行,这项权柄,原隋也没起过要收回去或是给别人的念头。
原隋尊重她、体贴她,玉茗也情愿同等地去回报,最实用的就是像所有大宅门的妻子一样,劝夫纳小。
“你这次出门,可有带什么丫头?”
“未曾,出去忙生意哪有闲心想那个!你真荒唐!”
玉茗:“没个贴身的伺候也不行!不是说出洋的归期不定吗?身边还是得跟个人,你要是不便,我给你挑。”
原隋:“你挑什么?”
玉茗:“挑人啊!我选的一水是貌美解意的,你就放心吧。”
原隋:“你真想我身边有个人?”
玉茗淡淡一笑,“要说从前,是假的,是我故作大度撒的谎,现在嘛,真的!你今年三十一,怎么可能没欲望?大户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你能顾全我,我也能多为你着想,你要带便带,留在家里就让我照顾她,你只说有没有,我绝不会反对的。”
第13章招牌海鲜面
玉茗示弱,原隋信她的真心,时局对女子严厉,尤其是玉茗这样的官宦之女,无法生育的事一旦传出,对她名声的打击是毁灭的,对原肆也不好。
原肆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封建宗族讲究名正言顺,原肆的生母若不是家中正妻,那他自然就不是家中嫡子,接管家业不说困难重重,至少难以服众。
原隋不愿苦心经营的一切被锦玉一句话打破,为此,他特地提点了玉茗提防身边人,却引出玉茗给他纳小的想法。
这不是玉茗第一次跟他提纳小,前些年就有过,只是那时他一心扑在生意上,还为白秋和鸭贩欢好的事龃龉,就没应承,现在玉茗旧事重提,白秋也重新来找他了,说他心里没活动,是假话。
原隋一直想,白秋死也不顺从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没有名分?如果养在外面使他当暗兔是折辱,把他接回原宅,陪在身边他能否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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