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系异能的自愈速度就是快,没有治疗系异能也能好得这么快,还真是……顽强的生命力。”
昨天被沈潭咬破的地方早已没流血了,而正如沈潭说的,陆丛的自身愈合速度远比其他非治疗系的异能者快很多,现在去摸,伤口处硬痂的边缘已经开始慢慢脱落了,露出了地上新长好的嫩肉。
“嘶!”剩余还未完全长好的硬痂被沈潭勾起撕下,因为部分还粘连着新肉,撕开的一瞬间,针扎般细密的刺痛便刺激着陆丛的神经。
伤口中心还是有些血渗出来,不过并不多,然而沈潭的行为显然让人不是很舒服,更重要的是对方一开始说的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什么‘轮到他了’,是指‘溶解’还是处刑,意味不明的话让陆丛精神高度紧绷,毕竟他可不认为沈潭会好心给他解释什么。
下一秒,沈潭松开了手,站直身子并朝陆丛伸出了手,手心向上,淡淡说了几个字,“手,放上来。”
那副训狗一样的语气让陆丛不由抬头看向对方,然而沈潭却回以莫名的微笑,难得耐心重复了一遍。
最终,陆丛还是将手递了过去,在法斐蛰伏,固执的尊严是最不重要的东西,然后他就被沈潭扣住手腕一拽,身体向前扑,只能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才稳住身体,没撞上面前的男人。
“你是木系召唤还是……创造?”
“两者都有。”
“身体可以当做媒介么?”
众目睽睽之下,沈潭竟然就这么耐着性子和他聊起来了,还是以此刻这样暧昧中带了点奇怪的姿势,陆丛在点头做回应的同时,不由快速思考着沈潭问这句话的意义,
尽管陆丛已经可以避开直视沈潭的眼睛了,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力量被牵引着汇聚到掌心,不是那种强迫的精神控制,而是更接近一种引导的力量,凝聚的异能以闪电般的速度形成固态,遍布荆棘的刺藤直接洞穿了崔嵬的右肩,顿时血流如注,将男人那身与法斐格格不入的纯白制服染上了鲜艳的赤红色。
崔嵬直接反应过来切断了刺藤,但仍有一截留在他身体里。
“沈潭!你干什么?!”剧痛之后先是震惊,似乎从未想过自己身后明明有“父亲”站台,沈潭却还是敢随意动手,震惊之后则是恼羞成怒,颜面尽失的男人眼神越发怨毒,只恨不得用眼神立刻杀死沈潭。
沈潭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只将陆丛的手心翻过来,拇指轻轻搓了掌心两下,轻飘飘来了句,“原来你没有躲开啊。”
“你故意的?!”
“伤你的事是异能者,我没有召唤木系的能力。”沈潭说着话的功夫,手上一掰,伴随着咔嚓一声,直接掰折了陆丛的手腕。从头到尾,甚至没有一点犹豫。而那一声脆响也让崔嵬抖了一下,等沈潭再淡淡开口问他有什么话要说时,崔嵬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可说的。
如沈潭所说,法斐奉行弱肉强食的原始法则,想要质疑上位者的规则,你首先得有与之匹配的势力。所以哪怕崔嵬再不甘心,也只能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闭上嘴。不过看着被沈潭带走的那个男人的背影,崔嵬不由开始思考对方的存在价值。
被带走的陆丛一手握住那只刚被掰断的手腕,盯着沈潭的后背,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从接近沈潭开始,似乎总是能落下新的伤。
不仅如此,他也对猎食者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认知。在此之前,他几次被控制都是盯着沈潭的眼睛,但今天在他刻意规避对方眼睛的情况下,还是被引导着用出了异能,那就证明沈潭的精神力或许比自己之前预想的还要高上一个层级。而刚刚不论是处决下属,还是威慑挑衅者,沈潭比起一个冷酷的执行者,更接近于骨子里隐藏着一股疯劲儿的暴君,对比起来,显然后者更难拿捏。
琢磨不准就意味着有更多的变数,而这对危机四伏的潜伏生涯来说,无疑是很危险的。
不知不觉间,陆丛已经跟着沈潭走了很久,而前路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他抬头快速打量着四周的景象,陌生又冰冷的直视感,并且越走身边经过的人就越少,周遭也更寂静。长靴一下下踏在地上发出的回音连绵不断,静得让人可怕、不过有一点,陆丛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现在行走的这条走廊绝不是关押异能者的地方。
走廊一侧隔几米就有一扇门,连间隔都没有一点点偏差,房门上的标牌标记着一串代号,但和囚犯的编号不同,而部分房间更是清晰标注了房间的用途,显然这一间间都是猎食者住的地方。
沈潭停在了走廊尽头的一道房门前,看起来和一路上过来的所有房间都没有任何区别,而门上的标牌记录着一串简短的编号。
‘k36-01’
陆丛默默记下了这串字符,因为在他观察过的所有标号中,绝大多数都是以s、t、x、z为开头的,他猜测这或许也代表了猎食者的标号。就在陆丛思考字符的特殊意义时,沈潭已经解了门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来。”
陆丛踏进去之前,心里其实还有小小犹豫了下,毕竟以沈潭对他的态度,实在到不了被带去典狱长房间的地步。
当然,走进来第一眼看到房间格局的时候,他其实一瞬间产生了一种怀疑,这间房或者说外面那串标号并不属于沈潭,因为这间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小房间实在难以和法斐典狱长这个身份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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