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吹雨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较劲了。
来都来了,那就大大方方的,也没必要扭捏。
他转身看了眼房间,任衍亲自收拾的,摸一摸被子,触感跟他宿舍的那一床无差,使他又忆起那日的光景来。
逼仄的单人小床,馨香的丝绒被,静谧的清晨。
住几日就走,窥一窥任衍在家乡的生活痕迹。
段吹雨仰面躺下,拿出手机给邹轶发了条微信。
口欠:我来江苏了,明天在家吗?来看看你
走一走:!!!?!
走一走:你来江苏了??
口欠:是啊,就在你的城市
走一走:你怎么突然来江苏了?来过年的?
口欠:来找人玩儿,顺便看一看你。
走一走:哦,合着就顺道来瞧瞧我。
走一走:[左哼哼]
口欠:您要嫌弃,我不来也成。
走一走:段吹雨你有没有心?
口欠:[安逸]
邹轶直接发了个定位过来: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准备一套五三。
口欠:。。。
门轻轻叩响,段吹雨抬头,任衍站在门外问:“东西收拾好了吗?”
“没什么要收拾的。”段吹雨把行李箱推到一边,“你爸爸呢?他不在家吗?”
“出去跟人喝茶了,应该一会就回来。”
话音刚落,楼下就响起杂沓的脚步声,人声阵阵,霎时间热闹起来。
纪敏喊他俩下楼吃饭,段吹雨跟在任衍后面,刚踏下一级台阶就顿住了。楼下好大的阵仗,来了好些生面孔,大概都是任衍家的亲戚朋友,不下五六个人。
并且段吹雨竟然还望见个熟悉的身影,昨天在手机里见到的那个野男人,那个扬言将来自己是任衍男朋友的人。
段吹雨杵在原地,尴尬症又犯了,越发后悔自己怎么会脑子一热想起来住任衍家,挑个别的日子也行啊,非得选大过年的。
任衍知他所想,指着楼底下的人一一介绍:“那个戴眼镜的是我爸,他旁边那个肚子挺大的是他的朋友,我爸今天就是被他喊去喝茶的。还有那个比我爸高点的,是我大伯,他旁边站着的都是他家里人,一家五口。”
任衍又指向那位头发花白但腰杆直挺的老人:“那是我爷爷。”
段吹雨晕晕乎乎地点头,发现任衍直接略过了那位野男人。
他指着那人问:“那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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