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祁宴还是没动静,夏薰没耐心了,去他房里找他。
他进去的时候,祁宴正在擦拭佩剑,祁宴看他气色好得很,没有半分病容。
夏薰张口就问:“我们何时动身?”
祁宴收起剑,示意他过去:
“我这几天才知道,这里的醴酒很好喝,你来尝尝,度数不高,入口是甜的。”
桌上摆着一碗乳白色的酒,夏薰端起来闻了闻,浅浅尝了一口:
“好了,我尝过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祁宴无可奈何道:
“这么清甜的酒,给你喝真是浪费。”
他端起碗,对准夏薰刚才喝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喝完酒,还故意看了夏薰一眼。
见他一脸不耐,祁宴差点笑出声:
“真等得不耐烦了?我们不急着走,我已经让祁回上报京城,说我遭遇刺杀,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怕是要不行了。我不能确定陈县公还有没有后手,干脆先骗过他,让他以为自己得手,待他松懈下来,自会露出马脚。”
夏薰冷冷道:“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祁宴反问他:
“我是陛下派去庆州处理公务的大臣,我受了伤,陛下却没有任何慰问,你不觉得奇怪吗?”
夏薰一愣,思索道:
“陛下也知道这是你的计策?所以这段时日,他会派人在京城盯住陈县公,不给他机会再次对你下手?”
祁宴笑着说对。
“什么时候陛下询问我的伤情,就是在给我信号,待到那时,我们就能继续赶路了。”
三日后,皇帝的消息还没到,县衙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一身鹅黄色的衣服,身披一件带兜帽的斗篷,骑马赶到府门外。
马还未停稳,就跳下来直直往府衙里冲,看门的侍卫拦都拦不住。
彼时夏薰正坐在院中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发着呆,亲眼看着来人一路横冲直撞。
那人见到他,猛地止住脚步,把兜帽一掀,朝他大喊:
“夏公子!!”
——竟是陈景音。
她冲着夏薰飞扑而来:
“夏公子!你也在?!祁大人伤势如何?严重吗?他人清醒过来了吗?!”
夏薰被她问得愣住:
“你、怎么……?”
陈景音着急地说:“我一知道祁宴受伤,就想来找他!可是我爹拦着我,死活都不让我出门!装了几天乖,让我爹以为我打消了出府的念头,昨天夜里,趁家里人不注意,我翻墙出来,骑了一整夜的马,这才赶到!”
夏薰眨了眨眼,不知该说什么:
“你……真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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