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垂着眼不说话,达奚理朝她走来,驱散了周身寒意,半蹲在她面前,一手搁在膝上,语调懒散:“真不想去?”
司娉宸垂着脑袋摇头,晃动的青丝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她的心思还在方才的思绪上。
晏平乐。
他在等她。
她怎么会忘记晏平乐呢?
心里每一次念出这个名字,一同而来的,还有她如何都忍不住的恨意。
是啊,那些人都要她死,凭什么她熬过一劫便要耽于现状放下一切?
他们不是大发慈悲地放过她,而是她千辛万苦为自己争得的生机,与他们有何干系?
司娉宸将头压得低低的,眼底的恨意狠狠憋了回去,小声问:“我没有。”
察觉她情绪不对,达奚理抬手捏了下她的脸,又很快收了手,见她不解望过来,目光示意她眼睛:“怎么那么红,又要哭了?”
这些年,她在达奚理面前哭得不算少,每次痛得受不了时,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落,面对达奚理的态度就会很差,达奚理却对她很宽容。
她想,大概都是人的劣根性。
即便她不喜欢达奚理,在察觉自己被他爱着后,还是忍不住在自己痛时,也让对方不好过。
原来被爱时,人是会理直气壮的。
司娉宸眨眨眼,软声说:“我睡不好。”
这时苗先生推开院门,刚抬头就听达奚理没什么情绪问:“她睡不好,你没办法?”
苗先生走到院子墙角,将几盆药草搬到太阳底下,没什么好脾气道:“她这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安神的药吃了没用,其他的药吃了就戒不掉,得她自己调解,你问问她,天天都在焦虑些什么?怎么就睡不着了?”
达奚理转向司娉宸,见她茫然摇头,也不强求,又说:“让侍女帮你收拾一番,书院那边什么都能买,只拿重要的就行。”
这时司娉宸才反应过来问:“我可以进浮郄书院?”
苗先生笑眯眯给自己的药草浇水,当做没听到。
达奚理无视他,点头,就听司娉宸好奇道:“可是我不能修炼,浮郄书院能收我?”
达奚理还没说话,苗先生一拍脑袋,想起什么朝司娉宸道:“瞧我,又忘了跟你说,你可以修炼了。”
司娉宸怔了下,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就听他又道:“你不是觉醒了什么神技?”
神技二字一出,司娉宸心头一跳,极为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故作不知。
她露出马脚了?什么时候?
不对,他几乎每隔段时间给她看病,就算发现端倪,也是在这期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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