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娴慈喝完这一杯水才觉得喉咙好一些了,哑声道:“好。”
懒懒地靠在浴桶里,宋娴慈低头看着自己,身前、腰间与膝盖青得吓人,那处也疼得很。
阿涓也看见了,直骂“混蛋”。
兰堇忙让她住嘴,然后嗫嚅着劝宋娴慈:“夫人,妈妈们说男人在……床第之间都是这样的,您……您……”
听她“您”个半天也没再憋出个字,宋娴慈忍不住笑:“我没事,将军也挺难受的。”
阿涓正想驳回去,可又想起在家时偷偷听见嫂嫂与娘家亲姐抱怨兄长身子太好,又没个节制,每晚都要来上两回。
她对比了下兄长与将军的体魄,默了默,给宋娴慈舀热水:“那确实挺难受的。”
次日,宋娴慈依旧天不亮便爬起来穿衣洗漱,然后去了书房。
顾寂正边出神边在近卫的服侍下穿衣,见她来,又别过头不看她,沉声道:“今日就不必送我了,回去歇着。”
宋娴慈看着他眼下的乌青不语,站在门口等他收拾完,然后同他一道出门。
顾寂薄唇一抿,又发觉她守着规矩始终落后自己一步,便等了她一步。宋娴慈脚步顿了顿,提步与他并肩而行。
依旧是目视他上马,等着他开口说些叮嘱或者告别的话。
顾寂看了她许久,最后只说:“我回来用膳。”
宋娴慈点头。
顾寂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阵欢喜,这种滋味,宋娴慈进门之前,他已有九年未再有过,但这几日,他几乎日日都觉欢喜。
他立时骑马而前,像是如此便能早些归来。
今日早朝众臣为南境之乱争得面红耳赤。邻国南蛮扰境多年,今年更是放肆,烧杀抢掠无所不干,百姓苦不堪言。平定南蛮是无论如何都得提上日程了。朝中大臣一半主战一半主和,最后二皇子请命领兵亲征,陛下准予。
但这仗怎么也要入秋才能打起来。
下朝后圣上召顾寂入宣政殿议事,先是说了几句废话,然后才状似不经意地问:“听闻顾爱卿前几日新婚?”
“是,陛下。”
“是娶的哪家的小姐?”
顾寂心里一惊,脸色却半点不变:“宋府嫡长女。”
圣上佯装惊讶:“是镇国公宋长垣的孙女?”
“是。”
圣上叹道:“虽宋长垣恃功冒进,犯下大错,但也曾护我大昭河山,也算是功过相抵。此女虽与废太子有婚约,但终究是皇家之命,与她无关。你便好好待人家,切不可辜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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