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娴慈笑道:“传闻将军高大威猛,力大如牛,杀敌如麻,今日一见,却见将军神清骨秀、器宇不凡,是以一笑。”
顾寂听了,猛地偏过头去不看她,又闻了闻身上的酒气,想着女子爱洁,怕是不喜,便道:“我去洗洗。你卸了头上那堆东西,换身轻便的衣衫吧,看着怪沉的。”
宋娴慈应是,唤了兰堇阿涓进来服侍自己。
等顾寂沐浴完再进来时,只见自己的新妇一袭红色薄裙,薄裙下隐约可见其下曼妙的玉体,秀丽的乌发垂至腰间,露出的肌肤白腻非凡。
顾寂喉结滚了滚,耳边忍不住回想起婚事定下以来,手底下的兄弟打趣时说的那些混账话。
宋娴慈见顾寂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瞧了半天,一张俏脸烧得发烫,只得轻声说:“夫君,安歇吧。”
顾寂觉得这轻飘飘的一声“夫君”简直像是白日里放的喜炮,把他的脑子炸开了。他只感觉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强撑着表情走到宋娴慈跟前,眼一闭心一横,将娇妻抱起来,轻放在喜床上。
宋娴慈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冷着脸抖着手解开她的裙子,然后将这薄软的红裙一丢。
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男人定了定,手伸向她的亵衣。
身上最后一丝遮挡被剥去,宋娴慈颤抖着闭上眼。
却没等来下一步的动作。她疑惑地睁眼,只见顾寂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痛苦,绝望,愧疚。
顾寂似是忆起了什么,脸上细微的羞红与欲念尽数褪去,眼神透过她的身体,像是看着别的什么,陷入极端的情绪之中。
良久,顾寂后退半步,脸上重归之前冷冰冰的表情,扯过床上的大红喜被,盖住她的身体,低声道:“睡吧。”
宋娴慈一愣。
顾寂的薄唇几度张合,才憋出一句话:“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你安心睡吧。”说完便往外走,不多时又拿着把匕首回来。
宋娴慈警惕地盯着他。
顾寂抿了抿唇,从床上扯出白喜帕,用匕首在臂上迅速割了道口子。
宋娴慈只来得及喊了个“你”字。
血滴落在帕上。瞧着应是够了,顾寂将白喜帕放回,又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下块布,草草包住伤处,将匕首合上,往枕头下一放,然后上床,扯了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身上,沉声说:“睡吧。”
宋娴慈静默许久,忽道:“我想小解。”
顾寂瞬间起身,让她下了床。
宋娴慈却走到净房,舀了盆温水端进来,又从带来的盒子里拿出一小瓶药膏,再从自己一件松软透气些的衣衫上裁了一块布条下来。端着这些东西进了内室,对上顾寂深沉如墨的双眸。
她轻轻撩起他的袖子,用帕子擦拭那道伤口,中间还柔柔地朝着那儿吹了吹,待擦净了,又轻轻把水擦干。
然后是挖了一些药膏,极轻极柔地涂在伤口上。
顾寂想说不用那么小心,他是上惯战场的人,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再不包扎就痊愈了,抬头看了眼肤白貌美的妻子,心中一动,暗道外头人一半笑宋娴慈失了闺阁贵女的身份体面,一半夸宋家大小姐女中豪杰,临危之际不惧流言,撑起整个宋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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