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说完,身边的另一个老头也笑了:“这要是真的,老板还蹲在门口喝稀饭?肯定上五星级酒店吃龙虾了,哈哈哈哈。”
秦海微微一笑:“可不是。”
“呸,想买就买,不买就滚蛋,废话真多。”老板还是脑壳都不转一下。
秦海挑了挑,这样的刀币一共六枚,他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对着那老头说道:“我要是买了,拿出去能糊弄到别人不?”
“那要看对方傻不傻。”老头对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世上哪有那么多真古董,有人跑去古玩街低价买个赝品,换个地方倒手一卖,还能赚点差价。
要不然像祝江这样的人一直有市场,能不断地接到活呢,有市场就有商机,秦海的语气就像笃定了要拿这些刀币再出去“糊弄”人,言下这意他是知假买假。
那老板终于闻到点成交的意味,饭也不扒了,把碗一放就过来:“你要全要了,一枚五百,六枚三千块。”
“三千块,打劫呢?这种东西量产做出来便宜得要死。”秦海对着老板摆摆手,淡淡地说道:“我有一兄弟就做这个,那些化学剂都是批发的,按桶算,一桶几十公斤。”
他说的“兄弟”就是祝江,只把辈份改了下,那老板的脸就变得苍白了,不自在地咳了一嗓子:“那个,你开个价。”
“一枚一百,六百块。”秦海说完冲老板打了个手势,语气平淡,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那老头在边上笑了笑:“小伙子还价狠,这不止杀了一刀了。”
老板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终于咬咬牙:“六百就六百,反正是开张了,我这一天到晚也没开过这么多,今天就卖了几个盘子,才一百来块钱。”
秦海笑笑,扫码付款,那老板拿个牛皮纸袋,哗,六枚刀币全部装进去,送走秦海,美滋滋地抱着碗继续吃,秦海拦车离开不过五分钟,吱,又一辆汽车停在门口。
老头先觉得纳闷了:“就你这小破店,今天怎么一个接一个地来。”
吴大宝刚从车上下来,听到这话,脑子一懵,问刚才谁来过,老板瞟了他一眼,说道:“一个小伙,二十来岁,眼神神气地很,买了六枚古钱,刚走。”
他一听就脸色顿时变了,拍着大腿说道:“娘的,我就晓得不太对劲,还是来迟了,死秦海,这只小狐狸!”
他刚到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秦海盯着店里直勾勾的眼神,明明有点那味道,后面二话不说要回家?吴大宝一直希望捡个大漏,一个大漏抵他们公司卖多少套二手房的佣金!
等悟过来了,他屁股都没在沙发上坐热,拿起车钥匙就往这里赶,还是晚了一步!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扯淡,他这只老狐狸就斗不过那只山上来的野狼!
秦海坐在出租车上,耳朵根子麻麻地,手机突然响起来,电话那头是叶小秋的声音:“秦海,你赶紧过来吧,赵总出事了。”
什么?秦海面色一沉,一把将刀币扔进背包里:“师傅,前面路口右转!”
江北市某处高级宴会厅里,叶小秋带着秦海走进那间vip房,只见赵凝雪横躺在沙发上,面色绯红,神智已然模糊,一头秀发如瀑布般散落,她媚眼眯起,喃喃叫道:“小秋。”
“你看看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叶小秋双手搓在一起:“沈总说对不住赵总,今天让她难堪了,所以请她吃饭赔罪,吃到一半我就收到赵总的短信,赶过来就,就……”
她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秦海怒目圆睁,用膝盖也能想到那家伙没干什么好事,叶小秋说她来得及时,沈海看事情败露就跑了。
可赵凝雪身子格外地重,她一个人怎么也站不起来,又不好张扬,只能叫秦海过来了。
叶小秋平时大大咧咧,关键时刻想得挺细致,知道这事闹大了对赵凝雪也不好,准备悄悄地处理:“秦海,我感觉赵总不太对劲。”
秦海眉眼怒沉,拿起桌上的酒瓶,普通的果酒!这种酒能把人喝成这个德行?那赵凝雪的酒量未免太差了,他又拿起杯子闻闻,鼻子一抽,味道不对!
“那个杀千刀的,在杯子里动了手脚。”
此时,赵凝雪神智不清,眼前模模糊糊,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晕沉沉地想坐起来,却只抬起一只手,还无力地落下去,啪,一只宽厚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家。”
赵凝雪感觉坠入了一片暖洋,已经被秦海拦腰抱起,她睁开眼,看到这张模糊又熟悉的面孔,喃喃念道:“秦海……”
无来由的彻底落心,她一头扎进他宽厚的胸膛里,终于可以安心睡去了,此时,外面的夜空里,月光皎白,月形如钩!
赵凝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额头上铺着毛巾,手背上扎着一根细细的银针,一扭头,秦海躺在飘窗上,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她想叫醒他,还没发出声音,嘴巴却拼命地抖起来,秦海腾地坐起来,一言不发地过来把针先取了:“醒了?”
“唔……”赵凝雪还是说不出话。
秦海摆摆手,示意她安静些:“你现在说不出话,没力气都是正常的,那只王八蛋没少下料,份量太过了,多亏你机敏通知小苹果姐姐。”
赵凝雪只能无辜地眨眨眼睛,示意自已听得懂,秦海又说道:“再睡一觉吧,等醒过来就没问题了,我在这里守着你。”
看她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已,秦海举起手来:“上回咱们住一间房都没有发生任何事,今天更不会,我秦海绝不是趁火打劫的人,那样我和沈海那种货色有什么区别?放心。”
放心?赵凝雪心中浮起一抹淡淡的酸味,自已对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吸引力?真是可笑了,她不由得轻叹口气,默默地闭上眼睛。
秦海活动了手臂,用力地转动几圈后长叹了一口气:“凝雪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赵凝雪颀长的睫毛打开,眼神幽幽地望向他,他咬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好像胖了,是不是应该减减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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