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这般想着,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深夜,李及甚犹跪在佛案前誊抄经文,灯花爆了又爆,结了又结。
一旁年迈的老仆叹道:“小爷,您该睡了,我知您心里苦,却也莫要这般搓磨自个儿。人都说,今夜灯花爆,明早喜鹊叫,想必那位小爷明日就与您重修旧好。”
李及甚只说:“福伯,我不是为他,今儿是什么日子,您不会忘的。您老快些去睡罢,不用管我。”
老管家福全哽咽道:“小爷,往年您跪写经文也只到半夜,且绝不会如此心烦意乱,您保重些身体罢,叫老夫人泉下有知,却该如何心疼。”
李及甚站了起来,福全以为自家主子终于肯听劝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见主子说:“吾礼佛不虔,一心二用,当罚三十鞭。”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爷走向一旁的祠堂,沉重的鞭打声随之传来。
福全满目含泪,他十分懊悔不该多嘴多舌。
纵使他看着小主子长大,也从来摸不透小爷的心,且自家主子律己甚严,兼有些“疯魔病”,又怎会听劝。
第12章
次日一大早谢宁曜就醒了,走到外间下意识的就往临院的窗户瞧,再也没有李及甚在窗前温书,便难掩的失落。
他胡乱用了些粥菜,就赶着去学里,虽则时辰还早,但家中实在无聊,学里有一帮损友闹腾着,好顽的多。
云舒高揭起毡帘,谢宁曜方跨出房门便看见姑妈从一旁游廊快步而来。
他跑着迎了过去,笑道:“姑妈这般火急火燎的来寻我,可是我爹又拿捏到我错处了,好叫我赶紧去上学,躲开他,等我放学回来,他气早消了。”
谢瑾紧握着小侄儿的双手,眼里若有泪光,轻声说:“曜儿,姑妈又让你受了委屈,以后再别这样傻,我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们,你莫要动怒伤身。”
他抱怨道:“谁的嘴这样不严,又让姑妈平白无故生场气,真该打。”
谢瑾昨儿夜里盘完账正准备回房歇息时,偶然间听得院里上夜的妈妈们闲聊,说起前些日子,魏姨娘脸肿的老高,还磕破了头,定又是嘴贱说了不该说的被收拾了。
她当即就找了伺候魏姨娘的丫鬟过来审问,那小丫鬟便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虽小丫鬟知道的有限,谢瑾不用猜都能想到,阖府上下能将魏姨娘收拾的那样惨的,也就只有曜儿。
谢瑾心疼不已的说:“傻孩子,姑妈知道你是怕我听了那些闲话生气,姑妈早就听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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