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老丈人,江东王自是颇为看重,可就算是李妍嫁过来的时候,他也不曾亲自来一趟。
现在,李懿竟是一声不吭地到了,确实出乎了江东王意料,但其中深意却越发耐人寻味。
江东王打量着李妍,笑了笑,问:“岳丈大人怎的突然要来了?”
“妾前阵子与父亲通信时说起,年关将至,想起从前在京中的日子,对父亲母亲更是思念。”李妍到,“殿下也知道,妾是头一回不在府中过年,难免有些不惯。想来,父亲也是挂念着妾,想过来看一看,故而便索性启程南下了。妾接到信时,他已经动身,想必不日将至。”
“原来如此。”江东王将笔搁下,道,“也好。王妃说过,岳丈有腿疾,每到天寒便要发作。九江正好有此病的良医,到时候,可请来对岳丈看上一看。”
说罢,他看着李妍,神色关切:“此事,也怪孤疏于体察。王妃远嫁至此,不适在所难免,当由孤亲自派人去将岳丈岳母接来,以解王妃相思之苦才是。岳丈见了王妃的信,若是以为孤薄待了王妃,只怕要心寒。”
李妍微笑,道:“殿下这是哪里话。妾在这府中过得好好的,何来薄待?殿下放心好了,父亲不会误会。”
江东王颔首,想了想,对怀恩道:“南边还有一座院子,本是用作宾客之所。在岳丈到来之前,你让人赶紧修葺修葺,将陈设都换上新的,务必让岳丈住得舒适才是。”
怀恩连忙应下。
李妍看着江东王,唇边笑意不改。
“还是殿下想的周到。”她说着,又替江东王提起笔,“阿絮的事情固然叫人惋惜,但事情总该有过去的一日。妾听闻,过两日,她的尸首便要运回来下葬。到那时,妾陪着殿下,好好送她一程,殿下说,好么?”
江东王欣然接过笔,道:“那便有劳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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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夕回到樨园,凌霄仍未离去。
她推开门,只见餐桌上一片狼藉,凌霄正坐在榻上,饶有兴味地翻着她的闲书。
“这都是我三哥哥送来的?”她问,“他倒是一直记得我的喜好。”
月夕走过去,将她手中的书抽走。
“你这般明目张胆,被下人撞见了可如何是好?”
凌霄不以为然:“你以为我是你?我耳力好得很,二十步以外就听见猫走过的动静,这府里的人,还没那个本事能撞见我。”
月夕不跟她争执,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凌霄凑过来:“三哥哥叫你去做什么?果真是怀疑你和阿絮的死有关?”
“你三哥哥不信任所有人,自是要一一过问,包括我。”月夕说罢,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不对,是包括你。”
“这有什么稀奇。”凌霄无所谓,“三哥哥一向如此。从前在宫里,他也总是喜欢这样,不跟谁特别亲近,也不格外疏远。那时候,我觉得他十分寂寞,如今倒是明白了,正是因为三哥哥不信任任何人,才会跟别人离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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