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环顾四周,却是在山庄的卧室里。
头痛欲裂,她忍不住捂了捂头,唤了声“阿莺”。
阿莺进屋来,道:“小姐可算醒了。”
她说罢,上前搀她起身,道:“说好不喝酒的,怎的又喝?”
凌霄回想片刻,想起那被敬酒的画面。
——“堂主随意,小人先干为敬!”
什么随意,根本是变相着逼她喝。
“我怎么回来的?”她哑声问。
“五爷去将小姐接回来。”
“张大人呢?”
“听五爷说,张大人一直陪着小姐,直到五爷到了他才走的。”
算他有点良心。
阿莺撇了撇嘴,道:“小姐,五爷说,他到的时候,看到张大人发髻散了,衣衫也乱了,便问是怎么回事。他说小姐方才发了酒疯,跟他扭打在一起,他打不过,便落的了那副惨样。不过五爷说,张大人甚是仗义,纵然被小姐打成那样,他也没离开,一直等着五爷前来。”
“是么?”凌霄一怔,“我打张定安了?”
“那我就不知了,张大人总不好自己把自己折腾成那样,回过头来诬陷小姐吧。”
那确实,凌霄蹙眉想,可她为何打张定安呢?莫不是张定安自己又找抽了?
她闭着眼想,忽而脑海里飘过了两个字,印信。
她倏尔清醒,问:“我那装着印信的锦囊何在?”
阿莺也才想起这事,赶紧道:“不是小姐昨日说要去钱庄办事,把印信带走了么?是了,我替小姐收拾衣物,怎的没瞧见那印信?”
凌霄顿时明白过来,倏尔阴沉了脸,咬牙道:“张定安!看我扒了你的皮!”
凌霄匆匆梳洗罢,火急火燎地疾驰入城,往府衙赶去。
可张定安还是走了。
“城门才开,张大人就出城了,听说是回京师去了。”她曾来找过张定安,衙役认识她,于是坦然相告。
“走了水路还是陆路?”
“这……在下就不知了。张大人的行踪可不会告诉我等。”
凌霄走出府衙,心中一阵焦躁。
没有印信,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手上的钱,真的得省着花了。
原本正气堂威信大涨,正是招贤纳士的良机,可若是囊中羞涩,也不得不暂缓。
想到这里,她又郁闷地朝地上抽了一鞭子。
她到一旁的茶铺买了一盅茶,一口气咽下,才舒坦了些。
幸而刚得了二十万两银子,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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