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不觉得奇怪?”凌霄诧异地问道。
“有什么奇怪?”张定安却不以为然,或者说丝毫不想在上头费脑子,“听闻你昨日把他收拾了?他被打趴了,跟你投降求和又有什么稀罕的。”
凌霄不置可否,又问:“是他亲自送上门的?他还说了什么?”
“好听的自然也说了不少。劳动了本官,他不得亲自跟我认个错儿么?”张定安哼了哼,“他说日后会小心做人,诚恳做事,跟你井水不犯河水。还说今日就去你们正气堂的老堂拜祭你父亲,在你父亲的灵位前磕头赔礼,求你父亲原谅。也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这一回。他还说,你若有所求,可以再跟他提。只是,他已经倾尽所有来赔偿你,还请你手下留情。”
凌霄冷笑一声,她才不信。
不过么,他既然说到要求……
“我那儿还关着他的手下一共三十八人,他赶紧派人来接回去。另外昨夜每人十两银子的过夜钱,一共三百八十两,他还得付一下。”
张定安啧啧两声,道:“我转告他。”
“大人竟甘愿当个传话的?”凌霄觉得有意思,道,“看来韦禄在大人这儿也破费不少啊。”
张定安笑而不答,转而道:“说到好处,你可别忘了,起初说好了给我二十万回去交差的。”
“那是自然。”凌霄将那木匣子抱在怀里,道,“可我不擅长数数,这么大的数字,我数多了,我亏;数少了,大人亏。等我回去让管账师爷好好算算,回头我请大人吃饭,一并将钱奉上。”
“数数还能数错。”张定安有鄙夷道,“你手脚快些,我想尽早回京,给皇上一个交代。”
凌霄应下,抱着木匣子,告辞离去,转而去找正气堂找沈劭。
才到堂口,凌霄就听说,韦禄竟真的来给晏大磕头赔礼了,还是沈劭亲自领他去的,堂里一干人等齐齐在堂外看着。
动作倒是利索。
她不过从山庄到城里,小半日工夫,韦禄竟然把所有事都做了。
“你不觉得奇怪么?”凌霄对沈劭问了相同的问题。
“不奇怪。”沈劭也是相同的回答,“他必定是被小姐打怕了,防着小姐回头再打他一回。夜长梦多,还不如尽早了结了。”
“可他也不问我,又怎知我必定会放过他?”凌霄诧异地问。
“所以他才先去府衙,让张大人和万大人做个见证。”沈劭道,“小姐本就是靠着张大人翻案的,若张大人松口了,小姐就没了根基。他日就算小姐找上隆兴行,官府也会判小姐一个挑拨滋事,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修理小姐了。”
原来打的这个算盘。凌霄想了想,也算有理。
“看来韦主事一点儿也不想见着我了。”
“不好么?”沈劭反问,“小姐莫非还想与他往来?”
凌霄道:“当然不是。只是他昨日说我的脑袋值一万时,说的如此爽快,我却没机会说回去,甚是可惜。要我喊价,我定然只喊一百两。一百两都抬举他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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