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池羽便是住在东厢房,于是这栋院落的东厢房便是按照池羽从前的房间布置的。
四年来这个房间一直无人居住,今天终于迎接来了主人。
池羽松开谢其琛的手,跑进屋子里看。
是很用心布置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其实这整个院子她都觉得熟悉。
这很奇怪。
她应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才对。
不过自从她出生以来,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于是她很快就把这份奇怪抛到了脑后。
池羽在房间里跑了一圈,最后又回到门口,捏着自己的裙子向谢其琛道谢:“我很喜欢这个房间。”
谢其琛笑:“喜欢就好。”
天色已经不早,两人洗漱后各自回房睡觉。
池羽舒舒服服地躺倒在松软的床榻上,一向有些敏感的她难得没有认床睡不着,反而仿佛很熟悉这个环境一样,很迅速地入睡了。
然而睡熟了以后,她却开始做噩梦。
毕竟今日的遭遇实在算不上愉快,那个满脸横肉的张伯伯虽然被从天而降的阿琛叔叔打跑了,可是她被吓到的情绪却没能那么快缓过来。
梦里,池羽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院落,她被摁在美人榻上,满脸横肉的秃头男人低头打量她,一边打量,一边露出恐怖的笑。
可是梦里并没有从天而降的奇迹。
秃头男人的手抚摸着她,仿佛能化作某种恶臭的脓液。
池羽骤然被吓醒。
她急促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
已经是深更半夜,不知为什么,屋外下起夜雨来,隐隐约约似乎还有雷声。
……好可怕。
她既害怕方才的梦境,又害怕屋外的雷声。
池羽一溜烟地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缩到墙角。她将背脊紧紧贴着墙壁,试图汲取一点安全感。
就像她诞生以来每一次感到害怕时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养成这个习惯的,但等意识到时,她就发觉每次害怕、抑或不安时,她都会蹲去墙角。
池羽抱住自己的手臂,将脑袋搁在臂弯里,吸了吸鼻子。
等天亮就会不那么害怕了。
等天亮就好了。
她安慰着自己。
沉浸在深夜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只偶尔伴随雷声有一点划破黑暗的光。
池羽的意识在不安与自我安慰中开始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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