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忧的形体虽然涣散,但仍有一息尚存,那些妖魔以为他死了,彻底没了顾忌,到处侵略,杀人,迫害,此刻,上古混沌之气大开,天地即将崩塌,花无忧以东皇钟练造墟无之镜,将那所有的妖魔困入其中。用自己的性命、自己的血、自己的骨、将天地生生分开。在最后神魂停留之际,用那仅有的心头血注入到了忘川河女子的心脏之中,那颗心吸食了天地灵气,居然从女子身体上脱颖而出,落入地狱深渊,因心脏有强大的神力,变成了寄养数千恶魂的心脏。”
“凤凰仙子属于火凤一族,血气纯正,生下来便有一股浩瀚的天地正气,而那颗彼岸之心虽流自上古,但历经百年,早已染了少许妖邪之气,特别是还在十八层地狱那种怨气极深的地方。想必,与凤凰仙子气血相冲,才导致经常性头痛晕厥,你不必太杞人忧天,相信过段时日,待那彼岸之心与她心血相融便会好了。”
长歌心中徒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那情绪复杂到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因何而来,不知怎的,欲踏入屋内的脚又退了回来。
她犹自转身,便见不远处一袭红裳的俏丽女子站在她对面,她的身体苍白的几乎要透明消失一般。
长歌身体微微一滞。
四月的天气,越发的灼热刺眼了。尤其是晌午的烈日尤为刺目。
在一个清凉僻静之处,长歌顿住脚步,反身,望着身后跟来的折言,温和道:“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被烈日晒着,折言绝美的脸颊已浮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她唇瓣苍白的毫无血色,身体虚弱地晃了一晃,对着长歌,骤然跪下。
长歌眉头微皱,走过去,蹲下身,欲将她扶起。“你这是做什么?”
折言不动声色地挣扎开她的搀扶,轻轻低咳了一声,虚弱无力道:“我求了东华无数次,他都不愿告诉我顾里在哪里,凤长歌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记忆,可否告诉我,顾里在哪里?”
长歌身体轻颤,清冷的目光略有深意地望着折言,却如何也开不了口,告诉她,顾里早已经在数百年前已经形神俱损。
那般骄傲的折言,曾经纵然是死也不曾言悔言错之人,今日,居然为了见顾里跪在她面前,可见是做了怎样艰难的抉择。
若是当年她没有……
长歌再次伸手:“你先起来。”
“不!”折言倔强地拒绝,避开了她的搀扶,紧紧盯着她,询问道,“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
长歌身体微滞,站起身,转身背对着她:“竟然顾里不说,自然有他的缘由,他不想见你,你又何必执着?”
“执着?”折言闭上了眼,眼角冰凉的泪珠滚落了下来,心底酸甜苦涩一时交织而过,她哀伤道,“连你也看到了,为何他却看不到呢?”
“我与顾里相识数千年,我等了他数千年,你知道吗?这加起来,已经有近万年的时光了。他了无音讯消失了这么多久,我没有别的念头,只是想知道这些年他在哪里,为何躲着不肯见我,我只想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为什么,这明明就是一个很小的心愿,你们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下落,却不愿告诉我,他在哪里?”
长歌眼眸幽邃,意味深长道:“折言,仙妖终有别,纵然让你见到他又如何?你与他注定不能在一起。竟然如此,你又何必让自己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折言满目苍凉地睁开眼:“那你呢?当年明知东华要娶西海长公主为妻,又为何还要执意留在他身边,任由西海长公主欺凌于你?到最后弄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长歌身体轻颤。那藏在心底最为隐晦的伤口仿似被活生生撕开了来。
她的脸有一瞬间煞白。
“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凤长歌我不像你,可以这么果断的饮下忘川之水;我不像你,说能拿起,便能放下。我只是那个折言,那个一心想要找到顾里的折言。”话到了最后,隐隐透出几分埋在心底的痛苦与凄婉。
长歌遥遥望向前方,沉吟了一瞬,才开口道:“顾里的下落我也不知,请恕我无能为力。”衣袂一荡,人已凭空消失在原地。
东宫书房内。
当龙澈欲离去,一只翻着滚圆的白肚皮如一具死尸横躺在地上的白猫挡住他去路之时,微翻了白眼。
对于灵隐的出现,他唇角隐隐抽搐了一下,这四脚朝天的姿势实在是不太雅观,颇有些像地痞流氓。
见身侧的人不动亦不走,更不说话,灵隐双眼微睁开了一条细缝,见拦错了对象,它了然了一下,稍微往旁边李桢的方向挪了一挪。
“多谢!”这般通透实属不易,龙澈不免展颜一笑。不曾过多停留,往前一跨,人已消失在原地。
此刻,李桢正靠窗而坐,手中拿着一本书静静翻阅着,偶尔虚弱地低咳了一声,从始至终都未曾抬过眼,只是时不时地翻阅着手中书卷。
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灵隐装死了大半天,李桢还没有反应,它一只眼轻睁开了条细缝,见其面色平静,似乎从未注意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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