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后,雁洄看清眼前外翻的岩基,差个半米她就要撞上去了。匆匆扫视,榕树树身被压入地底,只露出一截木桩,所以根须才外伸。岩石间裂隙分错,有的裂口里卡着骨头和皮毛,一半在里一半在外,像是被拖进去还是吸进去的。
阿戊压首伏在裂口外,打灯照进去,看到些碎骨头,里面太深,将灯光都吞掉了,看不透。
没有成型的洞道,也没发现人骨,他们草草检查过便浮水。
之后又在岩洞底下转了一圈,最后是石林,重新坐绳。
在潭边休息片刻,因担心长时间处在压差的水底,雁洄眼耳受损,阿戊说:“不要回头,只看你的前方,我会跟上。”
雁洄答应。
石林算熟悉,雁洄和阿戊潜速几乎同步,在即将抵达石林时,那种被尾随的怪异感又来了,还有扑水声。雁洄手臂碰了阿戊,霍地转身,灯到刀至,阿戊察觉到刀身有顿涩感,只见什么摆尾一挣,逃走了!
刀尖带出一丝血色。
那叫带子的鱼又来了,并且不止一条,侧方又有长影直冲过来,雁洄抡臂划刀,逼退进攻。同时间阿戊也击中两条带子,血色漫进灯影里,在黑渊里更显訞诡。
暗处不知还隐藏多少危险,进攻抵挡间,他们离石林更近,带子蓦然尽退,像是忌惮什么。
一番动作,雁洄到换气时间了,必须又得重走一遍,提起警惕升水,好在没再遇到攻击。
再次潜水,一直到进入石林,带子真跟失踪似的,都没出现。两人游到骨堆附近,发现那里已经平了,就剩些腔骨孤伶地挂在那。
雁洄降低身体,想看底下淤痕走向,脑中嗡地一下空白,胸腔阵阵发紧,皮肤泛起裹束感。无法保持浮力,她急向旁边石柱靠,忽有一股力扯着她带往另一边。
缓过那阵不适,雁洄看清是阿戊,石林里动作难展,他为了稳住两个人的重量,将绳索套紧石柱,现在他们靠这股力悬浮。
阿戊低脸看雁洄,满眼的关心,雁洄摇头,有了力气从他身侧离开,他则去解绳。
石林底部也没什么骨头,看淤泥痕迹,像被吸到骨堆的位置,那里黑黝黝的窥不清全貌,雁洄手里的灯一离开,余光细微地捕捉到什么。
阿戊浮在石林上方解绳,灯光照不到雁洄所处位置,她将自己灯一关,微弱的光点出现了,由密至疏从骨堆到石柱,不难推断水流从里到外的走向。
这里和榕树根是呈立的两个端点,如果是上次连通试验的磷粉飘到这边,不可能中途断得如此干净。近期的涨水,溶井的突水,雁洄当时在那条暗河里撒了所有的磷粉,她可以确定鬼喊谷的水头从哪来了。
雁洄向骨堆游进,搅动了水流,那几架腔骨摇摇欲坠,她看到些微的影廓。再近一些,幽深的洞口呈现在眼前,灯光也探不进去。
有架腔骨猝然掉落,就着潜灯雁洄看到一抹白色咻地消失,水中气泡并微微地回旋上来,这洞道不像是垂直侵蚀,那是怎么容纳上次巨量白骨的?这底下是否有和溶井内部相似的大型汇水穹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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