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淡一浓,相生相成。
雁洄碰碰阿乌,和他一起看向照相机。她微微笑,他错愕,像一场羞怯的恶作剧。
庞记者长期举相机的手臂有点不稳,当下即决定,他要把这动容化成实物。
“雁小姐,你也来看祝著节吗?”
“是的。庞记者呢?”
“我也一样。这位是?”
“阿乌。”
“你好。”庞记者伸手。
阿乌点点头,不回应好意。
庞记者无所谓,收回手。
参加完献品环节,雁洄两人要离开。
庞记者也一道回地苏,有些事要做。
在进城大道等巴士。
一旁的茶水铺里坐了许多老人,都是包头帕,着黑衣布鞋的穿着。
听不懂的土话,沸水咕咚,炊烟从草铺的顶,从支撑的四根木柱中散去。
木柱包了一层黑色油浆,茶水铺看起来很老了。
茶水铺外蹲坐着一位瘦弱的阿婆,阿婆也缠头包帕,抱住双膝,身体缩得小小的。她的眼眶凹陷,眼睛浑浊木然,望着什么方向。
土锈色的巴士停在前方。
车、茶棚、老人,记者对画面构造敏感,将这副时代的抛弃定格。
车里人不多,雁洄找到位置,让阿乌靠窗坐,她坐外侧。
陌生的车,唯一熟悉的语言,阿乌不由看向茶水铺,看向那些或许与他共存过的老人。
巴士缓慢驶离。
那瘦弱的阿婆,竹节般的手臂撑在泥土上,挪膝爬行,呀呀地喊着。她的喊声越用力,越嘶哑,她看着远去的车,瞪大双眼,迎风落泪。
作者有话说:
随榜更。
因为是连载,有些细枝末节,是边写边想起来的,会有修改的情况,一般不影响阅读我就不特意提了。
第10章
昨夜里打了一晚空雷,鬼喊谷的哭嚎声响彻了地苏。
大早就有乡民携带纸钱香烛,去水洞边唱祷。这几日势必暴雨,就怕暗河内涝,使庄稼绝收。
今日的地苏分外安静,连鸟叫声都少了。
上次制的窝料发酵了一段时间,足足一大缸,雁洄让阿乌搬出来。
开盖,直冲天灵盖的刺激味道,雁洄早就戴了厚厚的口罩,阿乌则面色平常,不见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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