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修长,手掌很大,即使手指蜷着。
雁洄握紧那只手。
出水,踏在实地,雁洄眼前昏了好一会。
雨声中,听到有人在那叫嚷:“你说不保全尸,但也不能随便拉个充数吧!这哪来的野、野尸啊!”
“他不是你大哥?”
“这人这么大体格,又如此高,我大哥只是个小个子,哪里是啰!”
雁洄根本不知道她拖上来的是个什么东西,眼前光线慢慢重聚,她似乎又看到一双眼睛。
这雨是当真的没完没了,雁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实际是,地面躺着一个年轻男子,双眼紧闭,衣裳有撕裂,身上皮肤都是擦伤,无一处完好。
还有她精心喂养的白鳝,已经被鱼钩深入喉腹,软瘫着,彻底没有生机。
另一边高访在发愁,现下可哪里是好,明明是意外,现在牵扯出一具不知名尸,该怎么上报啊?
而且这尸,不肿不胀,五官刻画般分明,瞧着竟莫名地有生气。
欠条也打了,遗体却没捞到,委托人不依不饶起来。
“反正是一具尸,早晚寻有什么区别?”雁洄冷冷开口,“我答应了你,你就等着既可。”
跟自己无关了,从山得了信,哆哆嗦嗦地快步离开。
白鳝半身还搭在尸体上,雁洄轻轻地拿起来,抱在怀里。正欲起身,衣摆被拽住。
地上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直视下着雨的天空。
高访吓得尖叫,“我靠!我靠!这他么什么、什么玩意!还会动!”
水里看不真,这只手掌确实宽大。雁洄抽出自己衣摆,不在意地道:“溺水的人,死前有口人气,动一下怎么了。”
雁洄将白鳝放进鱼箱,着手收拾自己物品。
“你说过、说党的春风,说这世上没、没那么多的灵。”高访怕她丢下自己,怂孬了,“唯物主义者是不相信超脱认知之外的事,他能眨眼又会动,权当算个人,你既然钓上来……也……也要担几分责吧?”
“处理无名尸,查验身份信息,是你们公安的事,与我无关。”雁洄不理会他,带好物品,径自走了。
“可这……偏偏也不像尸啊!”高访无法说服自己,当那是死物,特别是当“尸”猛地坐起来时。
天啊!一雷霹死我吧!高访心里哀嚎,前去求雁洄。
“雁洄,雁洄,小雁同志……”
好冷,雨越落到身上,寒气更进骨一分。雁洄扭头瞪高访,“先把‘他‘驮回警局。”
“是是是!”高访小鸡啄米般点头。
雁洄托住尸体腋下,高访去抬腿,两人将其面向下地压在摩托车后座上。因为这个僵硬的九十度姿势,卡得正好,不需要再用绳子固定。
车是坐不了了,雁洄只能冒雨走回去。
淋了半晌,高访虽然骑着车,但也着实有点吃不消,“小雁同志,要不先找个地方遮雨吧!”
雁洄抬头看天,朦朦雾雾,雨一直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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