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认出了陆珏,纷纷给他问安、让路。
也闹出了一些动静,只是跟小院中心相比,这点动静实在不算什么。
好不容易进了门,陆珏听到有人在喊:“都排队,排好队!自己看病的到我这,拿号的去熊慧那里!”
熊慧的大嗓门也嚷道:“死猴子,再直呼我名字,老娘回头捶死你!”
侯源嘿嘿笑了一声,费劲地开始推人,“别挤别挤,挤坏了江娘子咋办?”
好不容易赶了一些没分寸的人退开,侯源从条凳上跳下去,拿着蒲扇给江月扇风。
秋初的天气还未彻底凉爽下来,人一多,江月确实觉得有些憋闷,她对侯源颔首致谢,随后接着诊治病人。
“没事,伤得不厉害,是腿骨折了,我得帮你把骨头接上,会有些疼。”
受诊的是个圆脸妇人,前几天爬到屋顶上修瓦片,下屋顶的时候踩空,滚了下来
听到江月不徐不疾的轻声细语,她心下一松,连忙说自己忍得住疼。
江月就蹲到她身前,用手细细摸她的腿骨,准备开始接骨。
很快那妇人就痛叫出声,扭动着挣扎。
侯大婶死死把她抱住,才把她制住了。
侯源气愤道:“江娘子是给你治伤,又不是要害你,你扭个什么劲儿?差点把江娘子撞倒了!”
那妇人疼得满头大汗,连忙说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
江月说无碍,接骨的疼痛常人本就忍受不住,又不是人人都是陆珏。
其实有条件的话,还可以用麻沸散那样的药物辅助,不过平民军搜集来的药材都是先紧着前线的将士用,邺城本地药铺里的药材又奇贵无比,加上后头还有那么些人排队,留给每个人的时间并不很多。
江月手下不停,“你别看着我给你接,找点别的话说。”
那妇人就道:“江娘子跟我们殿下怎么认识的?”
这问题江月还真不好回答,真要说出来,怕是眼前这妇人真要惊得从条凳上蹦起来。
她含糊道:“就普通相识。”
“也是,江娘子梳着妇人发髻。”那妇人忍着剧痛,接着问:“那江娘子的夫婿呢……”
话音刚落,她‘哎呦’一声,江月站起身道:“已经接好了,一时间找不到夹板,用树枝给你捆了。先捆上一个月,一个月后再找我。下一个!”
妇人忙不迭道谢,被她嫂子背着出了来。
她嫂子恨铁不成钢教训她道:“你真是长了个猪脑子,俗话说当着矮子不说矮话。都知道江娘子是寡妇,你提人家夫婿作甚?”
那妇人既委屈也自责,“我刚就是太疼了,说话不过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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