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悄悄嘀咕。
跟随王宝兴出去的汉子说:“那男人临死前把藏在怀里的人参给了族长,族长才答应下来。”
说完,气氛不可避免陷入僵硬。
方才族长可没提这茬,光跟族人们说队伍里多了俩人而已。
有妇人问她男人:“当家的,你说族长揣着东西不打算告诉咱们了?”
男人烦躁不已:“我咋知道!族长家资雄厚,总不至于贪那点子东西。”
“他家从前富裕,现在还不是跟咱一样出去逃荒……”婆娘嘟囔说。
……
几乎家家户户都在谈论队伍中新加入的母子,二虎子他娘紧紧抱住儿子,与母兽守护幼崽一般无二。
二虎子家带来的家当很少,只一个竹筐,里头塞着水囊和露出棉絮的被子加上个豁口的陶碗,此外再不见有别的大物件。
木槿方才看了一眼,竹筐里连把菜刀都没有,想必他们之所以能走到此地,离不开当家人的守护。
等到饭点,王宝兴吩咐人把肉汤煮上。
前几日打来的狍子还没有被吃掉,这得多亏外面的严寒天气,零下三十度的天气,使整座大山成为一个大型冷库,即使把食物放个十天半月也不容易变质。
手巧的妇人们没有把山猪骨头放进去,只做狍子肉。
狍子剥皮后差不离有五六十斤,足够队伍里好好吃上顿了。
当然,因为大伙手里的盐巴有限,不像先前吃兔子肉般放上盐巴,而是直接放到锅里煮。
木槿闻着不远处传来的香气,闭上眼睛露出陶醉的表情。
她前世今生从来没吃过狍子。
此时人们口里的狍子即为后世的鹿,放在后世妥妥的保护动物,但人尚且没有办法活命,自然不会有所谓保护动物的理念。
就算跟受到后世理念熏陶的木槿提,她估计同样会嗤之以鼻。
在活命面前,一切都是虚的。
有上回炖兔肉的经验,妇人们更加得心应手。
先把骨头上的肉剔下来,然后将肉全给切成小肉丁,接着把骨头和肉一股脑倒进锅里去。
这回与从前一样,还是三口大铁锅,只是往里头加了更多水。
照王李氏的说法,把锅里添满水,每个人能分上两大碗肉汤喝,人人都能喝个饱。
等到锅咕噜咕噜冒热气,族人们迫不及待地捧起碗围到铁锅旁。
之前闹起来的俩人,还不忘互相挤兑:“哎呦,俺可不敢再给你盛肉,免得你再说给你盛少了。”
男人被他爹娘教训一顿,早就学老实:“婶子,昨天是俺被猪油蒙了心,你大人有大量……”
嗤笑一声,妇人这才不情不愿下手盛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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