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防不胜防”杨清照拒绝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大山陷入了沉默,任何事情没有绝对,这是他少爷的原话,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匕首来,他递给杨清照道:“路上防身,杨姑娘万事小心”
说过再见之后,杨清照接过他的短刀后便走了,李大山转身也回去院子,路上他假装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路打着哈欠回到自己房间,被子一蒙沉沉睡去。
“。。。。。。。”
翌日,天色刚蒙蒙亮,江渊不知为何就醒了过来,心头悸动之下,他登上了鞋子,门外已经能看清房屋,道路,秋日的薄露让空气很是潮润,踏出门槛,江大公子发现院门儿昨日竟然没关,心中感慨李大山霍言等人心大,他走出院儿门去。
“小义,怎么起这么早?睡不着了?”江渊走到门外后,发现杨修义在墙根前站着,翘首以盼的姿势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江大哥,你也起这么早啊,我昨天睡得早了,睡够了,就醒了”杨修义牵强的扯出一抹微笑来,江渊越看越觉得今天的杨修义不对劲,走上去拍拍这小子的肩膀,他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说出来,你江大哥给你开导开导”
杨修义苦笑着与他对视,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江大哥,阿姐昨天走了”并未意识到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的江渊听完这句话愣了半天没有回神,而杨修义则是不管不顾地继续小声道:‘阿姐不让我告诉你,也不让我一起走,我有些担心阿姐路上遇到危险,江大哥,你能派几个人保护阿姐吗?’
“你怎么晚上不跟我说?”
江渊睁大眼睛,杨修义自知没理,低下了头。
“唉”重重叹了一口气的江大公子不再和杨修义多说,转身回到院子里,他去找了苍灵,杨清照对他的态度一直忽冷忽热的,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有所缓和,这还没两天,就出现了这种情况,他怎么能不着急,虽然杨清照不想要他江渊给的名分,可他毕竟是动了人家,这又怎么能不负责?
苍灵在睡梦中被惊醒,睁眼看到江渊她刷的一下脸色通红,江大公子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当即就吩咐其传信锦衣卫,让其加急打探杨清照的下落,一有结果先保护其安全,再通知自己。
有一点懵的苍灵抓着被子角点头,江渊说完之后便快步出了房间。
天色大亮,村中开始有人影走动,江渊在屋子中想不出杨清照离开的原因,并且对其担心也不断加深,思考了半天之后,他最后决定得派一个人先将人追上,即使劝不回来,也不能让他的女人深陷险境之中。
村长送来了丰盛的早饭,江渊胃口不佳,吃了几口便停下来筷子,霍言瞅了瞅桌子上缺个人,还以为是自家少爷后宫起了火,没有过问,反而吃得很香,早饭草草结束,江渊独自和苍灵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者不太情愿,却还是点了头,就这样,本来七人的队伍变成了五个。
崖城的情况众人听完自家少爷的分析都憋着一股气,对于将手伸这么长的人,他们不满也愤恨,可对方能将人命视如草芥,他们就必须咽下这口气,摆在台面上的阳谋,这个坑,他们必须要跳。
村长安排了三个有经验的中年男人带着江渊几人走山路,临走前江渊给村长塞了点银子,不是很多,但足够一家三口半年吃喝不愁,另外他又给了带路的三个后生一人五两银子,这三个中年人好一阵推脱,说什么不肯收下,淳朴的让人心疼,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没拗过江渊,红着脸收下了银子。
老村长在临走之前便和江渊说了,这三个人都是村里的好手,其中有一个更是在京城当过职,因为某些原因不得已被赶了回来,不过人品都非常可靠,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恩人的事儿来,江渊对此不全信,但最起码村长是用了心的,上山的路不太好走,江渊几人都是牵着马走,每半年,羊肠小道窄得可怜,时不时还会遇见点陡峭山石路,他们牵着马走都费劲,更别说骑着了。
三个中年人话不是很多,只有经过某个地点之后,才会有人简单的介绍两句现在走了多远,还剩下多少路程,江渊走得脚疼,陈安邦开始习剑之后,几人身体素质最差的就数他了,小路越走越难行,可越是这样,天公还不作美,出门时候本来好好的天气,在一个时辰的跋涉之后竟然下起了雨,开始不大,却越来越急,江渊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打湿,霍言担心马背上挂着的包裹被雨淋湿,当即就叫来了陈安邦,让其脱了外衫包裹住,然后抱在怀里,后者动作麻利,一点意见没有。
“恩人,咱们要不先找个地方落脚避雨吧,这雨若是一直下,在山中行走很容易遇到落石,别到时候伤了您和行脚的马”
中年汉子中右手有些烫伤那人提出意见,江渊眯着眼看了看山林中雾蒙蒙的景象,估摸着确实一时半会停不了:“劳烦老大哥找个地方落脚,咱们等雨停了再走!”
“好嘞!”
中年汉子满口答应,然后本来他们应该是朝正南方向去,在这时候偏离到了西南的小路上,凭借着汉子的记忆和经验,众人没走了一炷香左右来到了一处简易的茅草棚子,不是很大,但却能挡雨,江渊其实不想多耽误时间,只不过方才朝这边来的时候,山上忽然落石,一连几个大家伙,差点把他砸死,那些个石块都赶上他脑袋大了,好在是霍言,李大山反应快,一个劈石,一个挡在他身前,不然的话,他估计即使不当场去世,后面的路他都得躺着走了。
进入棚子落脚,众人不约而同地褪去外衫拧衣服,陈安邦则是扒了内衫,随便拧了两下后又穿了上去,至于他怀中的包裹,已经有些潮了,但并未沾太多水,三个中年汉子衣服没有内衫,只有一个短袖带纽扣的麻布衣服一件,所以他们没有将衣服脱下来拧干,只是简单的拧了拧袖子,江渊坐在已经完全干巴的稻草上歇息,陈安邦放下包裹后坐在了棚子最边上,雨水虽然总是溅在衣服上,可他并没有要挪地方的意思。三名汉子简单拧完衣服之后开始观察起了天色,从其皱起的眉头看,这雨应该还要再下不少时间内。
江渊很能理解睹物思人,触景生情这八个字,所以坐在边上犯傻的陈安邦并未让他出言提醒,这种雏鸟作为,是感情成长的必经之路,至于劝说什么,他完全没这个想法,毕竟谁年轻时候,还不是个痴情种子了?
众人在棚子下避雨,没多大会,就又赶来了几人,三名汉子明显不认识几人,看到其走近,他们马上靠在江渊边上说道:“恩人,这些人不是村子的住户,可能是山头的匪徒”
江渊能感觉到,汉子说话时候的紧张,不过江大公子却不担心,这些人最后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若是犯了,他相信,霍言的剑能让对方明白什么叫道理。
“在这儿避会雨吧”四个壮硕汉子带着斗笠背着箩筐进入棚子,本来觉得有些宽敞的地方再加上四个人,就变得拥挤起来,秉承着谦让的礼仪,江渊稍微挪了挪位置,几个汉子没有出声表示感谢,只简单的挪了挪步子,站在陈安邦的身边。
半个时辰后,雨越下越大,看架势是停不下来了,斗笠汉子一直背着箩筐不放下,江渊心中有些犯嘀咕,总觉得有些不对,陈安邦忽然打了个喷嚏,霍言侧目而视张口道:“坐里面,别想着生病了能不习武”
陈安邦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满,然后抱着包袱起身,棚子边满是泥泞雨水,他一步没站稳,竟是倒了下去,本能反应之下,他一把抓住了斗笠汉子的箩筐,后者被突如其来的重力拉了一个措手不及,与陈安邦一同跌在了地上,而汉子背后的箩筐,也在此时翻了过来,滚落出黄灿灿的崭新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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