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我要把昨天和今天丢的全部拿回来”
“公子,是属下多嘴了”五短汉子眼眶微红,一个断胳膊断腿都不会哀嚎的大男人,如今这个模样,就是周明皇这个铁石心肠之人,都难免有着意动。
“无妨,以后不会再有了”周明皇抬头远望,心中大志陡然再涨!
云溪宛的将士基本都是薄甲,而且还不是全身覆盖,只单单是一块形状如短袖般的藤蔓编制,防御力或许不如铁甲高,但是胜在轻便,四十人左右的蒙面人冲出来的时候,五短汉子瞬间冷汗淋漓,周明皇则是脸色阴沉的迅速扫视起了四周。
提刀并不出鞘的将士歪打正着的被周明皇认为是李清平派遣的人手,至于他为何这样想,大概是因为江渊手下想要活捉他们。
五短汉子能保护周明皇出门,身上功夫自然不会低了,不过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明显不想硬刚或者是在此丢掉性命的汉子边打边退,周明皇被围在中间往后带去。
非是这群汉子怕死,不说周武的气节不允许,就是他们自己也不愿当个夹着尾巴的狗,可周明皇身边就他们这么几个人,若是他们把命丢在这里,那他们的皇子日后如何自处,靠着一个中看不中用的邻家妹妹?
聪敏的周明皇一退再退,很快离开了午门范围,发现不对劲的午门将士已经禀报了禁军,不知双方敌友的他们离得不远不近,既怕人跑了,又怕自己失职。
“公子您先从南门出城!这些人和禁军不是一伙的,他们定然不敢硬闯出城!”
五短汉子还算机敏,周明皇没有说话,但他迅速后撤的步子已经给出了答案。
虽然这位皇子心中有诸多问题和不解,但事急从权,他也顾不得细细思考。
一退再退的周明皇到了城门,门口将士想要阻拦却被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悻悻然不明所以的大头兵尴尬一笑,然后就这么看着湛蓝衣衫男子出城,随后又是几名汉子退出。
“都干好自己的活,拦不住的人,自有我去请罪!”守门将士对长中气十足,说完话就闷头离开了,将士们搞不懂什么情况,硬着头皮站定如木桩。
而闷头离去的将士对长在离开城门后,如丧考妣,“老宋啊老宋,这次可是被你坑惨了!”
原来这汉子跟宋远山,关系莫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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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平没有离开福源宫却一点消息也没有遗漏,门口不知名将士围追堵截周明皇的事儿,他一清二楚,张忠祥在李清平身后面色忧郁,心中似乎在想什么。
江渊被他真正的认为是亲侄儿,不单单是他这个老太监心中无比渴望有人养老,很大程度还是因为江渊待他如亲叔儿,打心眼里的那种,司礼监阉人都是一群年轻人嫌弃,老了无所依的可怜人,别看他张大公公身居高位,是天子跟前的红人,可真到了出宫那天,绝不会有任何一人前来送行,即是被他视为接班人的徐林皋也是如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圣人所言直指人心呐。
他这个大太监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敢说京城第一,但前三甲绝对没得跑,天子从他给江渊通风报信以后,就再也没有跟他谈过心事,这种信号很危险,或者说预示着他这个司礼监的老大要坐到头了。
“…………”
等候这一天的秦讣闻今天心情不错,一手消息与天子相差无几,福源宫的情形他这个右相国不得而知,可他清楚,江渊这次八成要被治罪。
从自家府邸出来,秦讣闻看到初秋景象心中愉悦至极,吐出一口沉积了多日的浊气,他大笑一声道:“伤春悲秋,何苦来哉?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这才是好诗!哈哈哈”
马夫是个聋子,听不到自家老爷陶冶情操,但他看见自家老爷高兴的笑了,他这个总被别人骂为愣头青的汉子,也傻呵呵的笑了起来,乐知天命,性情温良,便是如此。
伸手打了手势的秦右相,负手在后,半脸残忍,半脸笑,马夫见状又是傻呵呵一笑,而后啊巴,啊巴,啊巴了三声,抽马而行,方向正是皇宫。
秦讣闻很记仇,如此好落井下石的机会,他怎么舍得错过,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嘛。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王玉山自认为,他就是一只黄雀,所以云溪宛将士想要把人逼出京城要再动手之时,被别人偷了先手,为此,早早埋伏起来的二十名云溪宛将士或多或少都被打出了一些伤,并且湛蓝衣衫男子也没有抓到。
领头的云溪宛将士对比深感遗憾,好在将士无人死亡,不然他这次出师不利,回去之后定然要被霍言打得皮开肉绽。
计划失败,如同战败公鸡的将士们心情都不是很好,低头不语垂头丧气,领头将士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计谋高手,所以在失败一事上虽有悲伤,但是不重,在他们少爷的口中,得失胜负心太重难免会陷入泥潭不能自拔,在这一方面云溪宛将士领悟非常深刻。
贸然杀出并且还能打的他们抱头鼠窜的黑衣人确实非一般家丁,虽然对面有人数压抑,可这种不是三倍,甚至二倍都不到的人数他们都打不赢多少是有些丢人,丢他们少爷的人,也丢云溪宛的人,当然霍言的面子丢的最多,毕竟整个京城里,他们这些人受的苦,远远比禁军家丁要多得多,而且也不是谁都有这个运气能够让一位剑神亲自教学。
几乎算是酩酊大醉的霍大剑神酒量真的说不上差,可能喝归能喝,一个人一张嘴终究是喝不过人家车轮战,何况北禁军驻地将士的酒量也不是小溪流,一连喝了五个时辰,霍言实在是不行了,推杯子结束这场酒局,趴在桌子上地他蓦地想起一个人来,嘴里喃喃道:“他在的话就不会喝酒输了吧”
被人搀扶着出了北禁军地盘,这位剑神哪有一点高手风范?纯纯的醉酒鬼了。不过北禁军这群嘴毒之人,今天反常的没人指桑骂槐阴阳怪气,一直给人送到马车之上都是如此。
狼狈撤离的湛蓝衣衫公子谈不上心慌意乱,但急促的步子的确没有皇子的模样,心思急转的周明皇出了城门才反应过来,方才的藤甲将士是故意为之,可按道理来说应该有后手才对,他已经退出城门三十丈,可仍未见有人出现,这很不和常理,猜测虽是这样,结果对他有利,所以中间有何曲折,倒是也不用费心琢磨了。
堪堪把人打走的黑衣人耽误了点功夫,好在并不影响他们的计划,顺着五短汉子离去的方向,他们在官道两边的树林中狂奔,城门附近有巡逻将士对此视而不见,黑衣人轻松至极的就赶上了五短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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