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中午,江渊驱车离开大理寺前往听雨楼,并没有因为张诗雨离去生意变差的酒楼现在当家做主的人换成了杨清照,江渊也不知道自己要来听雨楼做何事,他现在最该回去的应是云溪菀,毕竟昨天被他甩了脸子的陈安邦此时不知道要被刁难成什么样,和杨家太爷聊了之后他恍然觉悟为何这个陈大公子非得去他的云溪菀不可,这其中缘由多半是因为他韩叔儿的缘故,之前尚且不动此人可以成为自己很大助力的江渊现在才算是看明白了这一手棋该怎么走下一步。
不过即使这样,他却依旧没有回去,驾车来到听雨楼的门口,早上进出的客人寥寥无几,已经在门口赶了好几年的小厮见到是江渊前来,当即就非常热情的主动牵马打招呼,江渊也是许久没回来过了,对于小厮的态度倒是没有太多的诧异,和张诗雨的关系密切之后,无论是听雨楼内的服务员,还是后厨的伙夫厨子对他都是客客气气,这当然要归功于张诗雨的教导,毕竟在他们东家那里,面前这白衣公子哥儿早就已经是心尖尖上的人。
下了马车入听雨楼,霍言识趣地从后门进去找人唠嗑,江渊没有管他,这听雨楼有个后勤的打杂和霍言兴趣相投,每次来两人都会喝上几口,并且聊一聊最近的见闻。
跨步入门槛,正在擦拭桌椅板凳柱子的服务员先注意到江渊,刚张嘴准备行礼,后者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其委身蹲了一下,不再开口说话。
一向起来很早的杨清照已经在柜台前忙碌,江渊进门就看到了这道倩影,不动声色地走近,前者低头打着算盘没有注意到江渊。
“怎么不多休息休息?”来到柜台前的江渊轻手轻脚,闻声的杨清照抬头看到江渊脸色蹇地一红,手下拨打的算盘也乱了节奏。
“你。。。你怎么来了”现在想想那日发生的一切仍觉害臊的杨清照说话有点不太正常,江渊一笑置否,笑其脸皮薄。
“来看看你,顺便想跟你说件事情”江渊不再直勾勾的盯着杨清照,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毕竟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成为过负数。
“是关于我爷爷的?”
杨清照一语中的,江渊点头,而后接上道:“是杨家太爷的消息,但不是好消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太爷有自己的打算,这件事我也规劝不了”杨清照上来先摇头,江渊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事儿?”
“修义也来了京城,这件事是他说给我听的,太爷来京城之时是修义亲自驾车,太爷爷没事绝不会入京城,这里的人对他很忌惮,若是来了不露面,多半是遇到了大麻烦”并没有去追问结果的杨清照稍微解释了一番,江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都知道了?”
“嗯,太爷应该回不去了”杨清照说话间很是平静。
“我试了,但是太爷不愿出来”江渊有些恨自己能力不足。
“你不用放在心上,太爷决定的事儿没人能够改变,这是杨家人该有的命数,就是修远那边你要多安慰一番了,他从小就跟太爷亲近得很,这次的事儿对他来说打击肯定很大,公主那边有一一妹妹和萧元安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嗯,这件事我还没打算跟修远说,现在的他一心都扑在择婿之上,杨家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别太伤心”表现极其平的杨清照在江渊眼里并不是冷血的表现,相反的这种情感上的自我麻痹江渊很能理解,古代人不能理解的情感障碍在二十一世纪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名称,现在杨清照的状态应该就与之差不太多,悲伤到极致可不就是沉默寡言,无情无义的模样。
“我没事,你放心”杨清照挤出来一个笑容而后低下头来心不在焉,江渊知道现在不是开导杨清照的好时间,伸出手来隔着柜台楼了一下杨清照,他道:“晚上我在听雨楼住下”说罢,他松手离开,怔在当场的杨清照被江渊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温暖到,待到江渊的脚步声消失在听雨楼内,她手下的算盘上多了几珠水滴。
当江渊出了听雨楼之后,后院中聊天的霍言还没有出来,江大世子迈开步子前往后院,发现其正在和打杂的小刘一同吹牛皮。
“少爷,您忙完了?”听见声音的霍言从凳子上跳起,对面坐着的打杂小刘见状也急忙起身给江渊行礼。
“嗯,回云溪菀,这两天又有事情要忙了”
“好嘞少爷”霍言应声,而后离开桌子,有眼色的打杂小刘见状拱手离开,江渊同霍言出了后院。
马车被迁出,负责接待的听雨楼老看门笑呵呵的送走江大世子,待到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他才收回一直抬着的右手。
出临安城南城门,江渊在马车中开始思考今天杨家太爷给他的叮嘱,说句实话的,杨隆的话对他来说冲击力还是很大的,至少他韩叔儿和他的萧叔儿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和自己说过这些事情,在二人的眼中,江渊就应该是在大树庇佑之下的人,而非一个独当一面的世子,但是在杨家太爷的眼中,他这个孙女婿却应该是个男子汉,而不是一个需要靠着别人才能活下去的世子,双方的观念不同,给江渊带来的消息也不一样,相对于前者,江渊还是更喜欢后者对他的态度,韩清晏和萧平对他太好了,什么事儿都想要替他安排好,尽量不去让他吃苦受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江大世子几乎不用亲自上场,无论是用脑还是武力,都是如此。
这一点从韩清晏回来临安之后做的事情就能看出来,而且其做的许多事,江渊到现在都不知。
马车行驶在官道之上,速度不快不慢,一直炎热至极的苦暑到了七月之后已经没了之前的煎熬,取而代之的是阴天和微风,当然还有一丝丝的肃杀之感。
“吁!”猛然勒住马车的霍言给了江渊一个惊喜,已经许久不曾碰头的江大世子这下狠狠地和车厢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不想活了吗!?”怒然出声的霍言有些感慨自己驾车的速度还好不快,否则的话,面前站在路中央之人非得被马儿踩个半身不遂出来。
“那个,请问,这车里现在乘坐的是江世子吗?”选择忽视霍言大吼的小福子也是心大的很。
“你说什么?”还在生气的霍言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车里乘坐的是江世子吗?”小福子又问了遍,霍言嘴角一抽,我尼玛,这是哪里来的小可爱?
“霍言,怎么回事儿?”车里揉着脑门的江大世子还在倒吸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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