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南城地处清江南的中心位置,是不可多得联系各地的枢纽,此处因为卢家的驻扎而被发展的欣欣向荣,不管是商贾巨富还是豪阀士子都在此汇聚一堂,街道边随处可见一身儒生打扮的俊秀公子,也常见装饰奢华后方跟着十几个恶奴的富商路过,江渊坐在马车中以小观大,这地方比那即墨清江南门脸还要有牌面,在京城的时候,他尚且不了解这南边的富商到底多有钱,只听张诗雨说他也是想想不到这等场面,上辈他也是出过远门到过北上广的人,那里的有钱人只要是不说,没有什么东西傍身,真的很难让人看出来其处在一个什么水平,但是这川南城门前却不同,谁穷谁富一眼便可以观察的出来,这古代有钱人喜欢讲究,不论是身上的衣衫还是出行的座驾,都的是符合自己身份的才行,就比如天子六车同骑,王公贵族与之必须少二一般,这寻常无官职的白身富商只能用一匹马拉车,所以这些人无一不是找的好马。
王玢岩的手段在京城说不上通天,但绝对是超过这清江南的绝大部分人,以这位公子爱马如命的性子,马厩之中焉会有劣马?初到即墨无人识货,不知他这几匹马儿有千里之程,这到了大地方,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的车子,虽说他的马车车厢做工用量着实不咋滴,可他的马是真的好,听闻北方人喜爱花红柳绿宴浮桥,而南方人多爱骏马平原金銮殿,之前他还觉得南方人的爱好有些无聊,可真到了这儿却打消了心中疑问。
也不知是因为卢家人的缘故,还是说这川南城的人本就如此,在即墨堵得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情形到了这川南城之后,却一点不显,按道理来说,卢家位于川南城,这喜宴肯定是由两个主要地儿最热闹才是,姑苏城中现在是什么情形他还不知,不过这川南的秩序维持的着实不错,进城需要缴纳入城费用,上次害臊没钱的齐故渊这次异常的阔绰,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银子,腰间的破旧小荷包被塞的鼓鼓囊囊,被门口的守城将士拦住要银钱之时,他一反上次的尴尬,极为自信的扔了一块碎银子道:“后面的马车都算上,不用找!”
腰有十文必振衣作响的齐故渊扬眉吐气做了一把富家子弟,他是没看见守城将士有些鄙夷的目光,否则的话,他定然是要难受上一会的,这川南能被卢家选为落脚生根之地,当然是少不了优势明显,而能在这里安家落户之人又哪里会是普通寻常百姓?不说是一块碎银引不起守城将士的注意,就是在多两块估计也不会被人正眼瞧。姑苏张万三在自家女儿回来的时候十里红妆路,凡是接贺的人都能领上一笔不非的银钱,按照来人半万户,这得多少银子才能够用,卢家是清江南的地头蛇土皇帝还能比姑苏首富差了去?
霍言没脸看这个有钱就飘飘然忘乎所以的齐故渊,他现在有些后悔说出之前那话了,因为即墨城进门搞了尴尬事儿的缘故,他给跟着江渊的众人都发了一笔银子,楼伽罗有,齐家兄妹也有,小高自然也不会落下,当时几人都是不愿接这个钱财的,他没的办法只好搬出了“少爷不能落了面子掉了身份,咱们跟着少爷手里没点办事用的钱财这不是打自家人脸”的话语,没曾想啊,没曾想,差点弄巧成拙了。
熟读计谋圣贤书的卢国风与大部分的豪门世家有所不同,别人都是尽享齐人之福花前月下,又或者整日听曲算计东西,而他除了每日看看书对词之外,很少在有其他的活动,也不知是因为本身就是清流名士的缘故,还是说其真的能装,在这清江南的地界,卢家虽然处于霸主级别的人物,但他这个领头羊的骂名江渊走了一路也未曾听说过一句,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卢国风的行事作风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教出卢思诚性格的人,江渊一直对这个所谓养气功夫极为到家的卢家主很是好奇,不管怎么说,他俩的梁子是已经结下了。
进城之后本以为应该顺风顺水的江渊想的是在进城之前可能会被拦,可等到他们安稳进城这等情形也不曾发生,坐在马车里的江大世子这次没有因为人多而走不动道,在即墨城中他还好奇为何有不曾见到人群中有马车行驶,百姓们又为何骂他装x,到了川南城他才发现,原来是行人与马车走的不是同一条道路,分流错峰这种现代才有的东西,愣是让卢家人给玩明白了,不得不说单论这一点,卢家人的脑子在江渊这里还是非常过关的。
车里的江渊身边没了杨修远自是感觉少了一些乐子,毕竟这傲娇的杨家大公子说阿虎什么的都极为有趣,并且还总是能和江渊说道上一两句京城的花魁那个妖娆多姿,清河的花楼那个艺妓长得水灵,江渊秉持这一个尽量不当种马的思想到现在也不曾对那位姑娘动手动脚,唯一碰过的除了楚一一之外再无其他人,要他自己说,他并非是正人君子,只是他来的太过离奇,他也不能确定自己何时可能就没了,所以到处留情的后患很有可能是让他喜爱之人守寡,古代的贞洁牌坊有多重要不需过多赘述,二十一世纪的二婚抢手的很,但是在这和封建社会中,寡妇的生活不言而明。
江渊神游天外想日后的远虑,最前面驾车的齐故渊在临近一个路口之时忽然来了个急刹,后面驾车的两人同样勒马,楼伽罗正想骂人来这,就听到前面的霍言出声道:“少爷,上次的那九人又回来了,而且还带了新帮手来,路乍,恐怕要打起来”
语气凝重的霍言并未丧失自己最基本的判断,虽然武功不在,但毒辣的眼光还是有的,闻声就绷紧身子的卢默松开了缰绳,而后跃起站在了车邦之上单手握住剑柄,知道双方有矛盾的后面马车避之不及,有许多都撞上了前车,他们的手下何时吃过这样的闷亏,于是纷纷下车要给自己的公子老爷找个说法,可当他们下车之后望见前面四五个手持武器的扈从站在车梆之上凶神恶煞眉头紧皱之时,他瞬间没了声音,车里坐着的豪门商贾一个个还好奇不知所以今天他的恶奴为何如此安静,没过一会这些个想找事的恶奴们就纷纷从车窗边给自己的老爷公子禀报了起来。
在川南城,敢找人干架的都不是寻常人,至少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后惹得起的任务,土皇帝卢家就是天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在这里混迹的商贾士子们怎么着也不会去想着和这做庞然大物作对,在川南找事儿已经不是官家主事了,卢家怎么说就会怎么做,他们就是有点本事,也不敢明面上去拂卢家的名字,有不知道这前面的马车中坐着的是何等人物既然连卢家都不放在眼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老爷公子们大多避祸下车远离,生怕一会打起来又或者是卢家来人之后牵连己身,大多是人的性格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当然也有一些不怕死年轻气盛的公子哥们想要凑凑热闹不肯离去。
本就不如京城大道宽敞的川南路口无法掉头迂回,避无可避的情形之下迎面对成了唯一的选择,江渊并非贪生怕死躲事之辈,他自信能后吓走对面的一次就能吓走第二次,从马车中撩开车帘而出,江渊的一袭白衫在倾斜的烈日之下无比扎眼,单手置于身后,江大世子眉眼间有不尽人意的味道,出声问候了一句对面的手下败将,曾被称呼为太保的九人有一半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领头的八字胡能坐上九人之首的位置定然是有本事的,身手好不好暂且不说,就单单是这个养气功夫就不是其身后的小弟能够相比较的,眼瞅着对面的白衣公子哥很是自信无惧,这位八字胡领头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接话道:“江公子还真是心大,人头都要保不住了还不忘逞口舌之利,当真是一点不辱没自己的身份,怎么着,这次是江公子将头亲自奉上还是让我弟兄九人亲自来取?”
不急不慢也不担心江渊会跑的领头男子和前两天见面的时候并无太大不同,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恐怕就是多带了一个人来,能大致猜出此人性子的江渊丝毫没有小觑对方的意思,韩清晏在他走时提过一句清江南是真的卧虎藏龙让他务必谨慎小心,对面既然知道了他的实力并且还敢前来动手,九成是有了拿下他的把握,就是不知道这新来的遮黑布之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是花架子还是真有与杨修义卢默过招的本事。
解答江渊心中疑惑的卢默今日是压力最大的一个,因为蒙着黑布的那人他若是没看走眼,武功应该还在他之上,打起来的话胜负在四六之间,提醒自家少爷小心之后他做好了这次搏命的准备,不管如何,他必须保证动江渊必先踏过他的尸体。
看着对面的白衣公子没有要接自己话的意思领头的八字胡男人也丧失了兴趣,转头对着身边的蒙面男子说了一句:“戴面具的那人交个你,莫要忘了对老爷的承诺”
“嗯”
蒙面男子轻声应答,感觉不是很在意。身为领头的八字胡男人也不生气,人家确实有这本事,不过那青铜面具人不是吃素的主,两人战力高低尚且难知,人家不在意,他也不会想着热脸贴冷屁股,毕竟是外族人,心异不异,难说。
“动手?”蒙面男子似乎有些着急,八字胡男子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表明了答案。
没能在第一次打斗中获益的江渊身上三脚猫的功夫几乎都已经生锈了,所以在见到其箭步冲刺过来之时甚至怔了一下,好在此人没有越过第一辆马车就被跃起的齐故渊拦了下来,而后面的几人见自己的大哥已经动起了手,也纷纷跃步跟上,不但如此这些人嘴里还嗷嗷大叫着:“杀了白衣公子,日后人间享福”
跟在江渊身边保护其安全的人手尽数出面,连同心智未开的杨修义也冲了进去,江渊霍言一人本事不够,一人身体仍在抱恙,很难插手进入这起步都是二流高手战斗的场合之中。
打斗的场面精彩绝伦却又混乱一场,对面的人数着实有些多了,十个人中有两人已经是一流高手的水准,其他八个人分别应对剩下的四个,江渊这边的六人队伍完全占一点便宜,而且杨修义终究不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高手,天生神力固然占尽天时,但这后期的培养以及战斗经验明显弱了很多,何况其现在的对手还是八字胡的领头人,再观卢默这边,同样是险象环生,蒙脸人的伸手与卢默相差不多,若不偏袒平心而论,卢默的身手恐怕还要弱上一分,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毫厘之间,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何况卢默要时刻关心江渊这边的状况,不能全心全意地投入战斗无疑是让他的压力再度增胜算再减半分。
看着心中焦急的江渊此时不可谓不担心,这个局面对他来说不利的紧,腰间的火铳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拔出握在了手里,看其模样是在等待机会,卢默的剑是出名门,乃是正归的剑术,在韩清晏驻足与昌黎城中之时,他游离四方砥砺剑法,上过道教名山,也去过落寞古刹,而其剑法也有许多是从此而来,中规中矩的东西不会让人落后,却很难臻至巅峰,卢默一生练剑资质平平,若不是其刻苦努力的原因,恐怕这辈子都难以踏足一流高手,霍言为其师弟,每日嘻哈笑如疯上了南清武榜前十,天赋这种东西有此可见,卢默被天赋的庸平限制了高度,穷极至三十岁也不过堪入门槛,循规蹈矩的剑法以及努力是他武功的依仗,但同样的这也是他最大的弊端。
对面的蒙面男子功夫是什么路子场上没人清楚,此人的一双铁拳每次攻击愣是毫无章法可循,完全是想什么打哪里,江渊猜到可能是自己武功低下的原因,目光紧紧的盯住此人的战斗方式,恍然间,他似乎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谁。
“个高,外族,铁拳,乌洛兰”江渊嘴里念叨了一句,这人出了脖子中没有挂骷髅头,其他的完全撞上,一旁谨慎的霍言听闻自家少爷的自言自语霎时间冷住了脸。
担心无用的江大少爷是亲眼看见卢默咳血的,即使其已经在尽力强忍,但还是没能压下翻涌的气血,两个不爱说话的人打架是一场无声的搏命之战,江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而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卢墨还不忘他的安危,以伤换伤硬逼乌洛兰,后者看出其想玩命后,果断后撤拉开距离,卢默借机退至他的身边让他先走。
眉宇间以经有狠辣的江渊对南清的大部分人都没有特别深厚的情感,而且这里他在乎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隐忍退让永远换来的是变本加厉,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瞻前顾后,既然想好了那就得罪一个遍,他还不信了,川南城被他炸个稀巴烂,这卢家还能隐忍不发,庙堂上的天子还能稳坐高台!
一跃下马车江渊坚定走向最后一辆马车,没有过多言语,他直接拉出了一个箱子而后双手扳开,家了硫的火雷威力不可同日而语,他还不信了,这卢家真的能看着自己狗窝被炸翻不出一言语,他也不信这些个狗刺客不怕他手里的这玩意。
“全部撤回来!”江渊收足气的一声大喊让打斗中的众人心头一懵,但秉承着完全听江渊命令的众人还是拉开距离退了回来,刺客们本不愿几人撤出打斗,但他们的老大都放了人,他们也不能说缠斗忤逆自己老大的意思,双方暂时休战,江渊站在了众人之前,没有过多的废话,他直接点燃了方才拿出来的火雷投掷出去,有所耳闻但是没有见过的刺客们本能谨慎后退,随后他们便见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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